“如何进来便如何出去。”
“不行,我不能这副样子上去。”
“那是你的事。”
以唐肃的狠辣,如此良机岂能放过唐楼,必定已经布置妥一切,只等他上去。谢成韫勾起唇,“公子你想,既然我能认出公子的身份来,上面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也认出了公子。公子身为魔教头目,大摇大摆参加名门正派的剑会不说,还把彩头给据为了己有,你让那些嫉恶如仇的正派人士怎么想?等公子回到上面,等着你的说不定就是天罗地网。公子,你可知你这种行为叫做什么?”
“叫什么?”
“自投罗网。”
“……”
“我虽然知道公子的身份,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我为什么要信你?”
谢成韫邪邪一笑,“因为你打不过我。”
“……”
“哪里来的血腥味?”谢成韫鼻子嗅了嗅,循着气味走到草丛之中何峰的骸骨旁,看到散落在一旁的衣裳,神色凝重起来,“何峰?”
她酒醒了,之前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唐楼答道:“是他。”
谢成韫默默蹲下_身,将何峰的遗骸收集在一起,神情肃穆地用他的衣裳包裹好。在一旁找了个土坑,郑重地将一包骸骨放入坑内埋好。
唐楼抄着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道:“多此一举。”
“他的死或多或少与我有些关系,如若不是……”谢成韫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唐楼冷声道:“人都死了,谁还会在乎自己有没有人埋?你埋他,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内疚,你们武林正派向来如此,假仁假义,我见得多了。”
谢成韫看着唐楼,觉得他又变得陌生起来,她记忆中的他从来不曾用这种语调跟她讲过话,即便是死在她手里的时候,他也是温和的。
“至少我在乎!还有,我不叫武林正派,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坏人。唐楼,我姓谢,我叫谢成韫,你记住了。”谢成韫边说边拾起地上何峰的剑,插在了土堆上。
唐楼皱了皱眉,“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七星剑竟然有朝一日没落至此,成了坟头上的招魂幡。”
“七星剑?”她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剑柄上的朱漆斑驳不堪,狭长的剑身上泛着青光,剑萼刻有北斗七星纹,除此之外再无特别之处。
“伍子胥过,解剑与渔夫曰:此剑中有北斗七星纹,其值百金。”
“不过是贵重一些罢了,主人既然已死,它也应伴随主人左右。”
唐楼嗤笑一声:“哪怕它价值万金,又岂能入得了我的眼。只是它真正的主人有些不一般,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
“真正的主人?难道不是何峰?”
“当然不是,七星剑本为何涛也就是何峰的父亲所有。”
“何涛又是谁?”
唐楼懒得再嘲讽她,解释道:“你可曾听说过九嶷山洞朝真太虚天?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洞天福地是道教仙境的一部分,多以名山为主景,或兼有山水。认为此中有神仙主治,乃众仙所居,道士居此修炼或登山请乞,则可得道成仙。道家有十大洞天,九嶷山洞乃是其中之一,也曾名极一时。只可惜,九嶷山后来出了个何涛,一夜之间满门被屠。”
“是何等深仇大恨要屠人满门?”
“杀子之仇。何涛天资过人,修为卓绝,早早地便被指定为继任掌门人选之一。可惜后来与其坐下女弟子产生不伦之恋以致其珠胎暗结,显怀之后被门人察觉,掌门按门规要废二人修为将其逐出师门。何峰携该弟子连夜出逃,但因月份已大,行动多有不便,很快便被追上,在奔逃及拼杀的过程中,女弟子动了胎气,胎儿胎死腹中。两人最终仍是杀出重围,从此隐姓埋名。直到几年之后,九嶷山掌门寿辰之日,何涛身携血海深仇卷土重来,将九嶷山上下屠了个干干净净,世上从此再无朝真太虚天,多了一个修罗恶道何涛。”
谢成韫脸色一变,意识到谢初凝闯了大祸。
“对了,你方才说你姓谢?”唐楼若有所思。
“是,我是谢初凝的姑姑,我是谢家人。”
唐楼不再多问,“先想想如何出去罢。”四下打量了一番,四围俱是悬崖峭壁,实在看不出有何通往外界的途径,“崖高石坚,委实有些棘手。”
谢成韫调侃道:“莫非你还想凿个洞出来?”
唐楼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成韫不再逗他,正色道:“方才在潭水之中,我沉到潭底之时,感觉到潭底似有一股暗流在涌动,还有游鱼穿梭,此潭中的水道应与外界相通,潭底某处可能有出路,待我再去探一探。”说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没过多久,谢成韫从水中探出头来,朝唐楼明媚一笑,“果然有出路,随我来。”
☆、第23章(二十三)
“阿嚏!”苏愫酥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小声嘀咕道:“半炷香早就过了,唐楼这家伙,怎的还没有上来。”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以唐楼的轻功,来去天坑应是易如反掌,到现在还没出来,恐怕是遇上了麻烦。
议论之声渐起,围在天坑边缘的一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两位好汉不会是回不来了罢?”
“我看凶多吉少。”
“哼,魁首也不过如此,连个酒都取不回来。”
“哎,绣花枕头一包草啊!长得如此俊秀,就该做些吟诗作赋风花雪月委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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