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书架,还未伸出手,书房里忽然亮了起来,一群侍卫簇拥着的,是白日宣称要留宿宫中的王译。
两个黑影对视一眼,心道中计,一看书房外,已被早就埋伏的暗卫围住。她们眼睛一闭,咬下了藏在牙中的□□。王译立刻喝道:“拦住她们!”管家眼疾手快,卸下了一个人的下巴,另一个人,已倒地身亡。
活着的那个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王译,王译道:“去,把她藏着的东西都挖出来。”
暗卫压着活口下去了,王译看着管家,目光沉沉:“去查,王府里少了什么人?”
管家应声去了,王译看一眼地上的尸首,立刻有人拖下去了。王译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很快,管家回来了,他迟疑了一下,王译道:“只管说。”
管家垂首道:“公主的贴身侍婢诗情画意没了踪影。”
王译望了望浓重的夜色,道:“去请公主过来罢。”
管家到图南阁说明来意,王峥对宁欣道:“这么晚了,我同你一起去。”
管家道:“大少爷,老爷只请了公主。”
王峥闻言皱了皱眉,宁欣公主笑道:“父亲只是要问问诗情画意的事情,你紧张什么,我去去就回。澄哥儿还睡着,要是闹了,你就去哄哄他。父亲和母亲,总要有一个陪在他身旁。”
王峥目光一闪,还是应了。宁欣走出院门,忽地说道:“管家且等一等。”
管家停了下来,宁欣返回楼中,向暖阁而去,乳母见她进来,唤了一声:“公主。”宁欣公主摇了摇手,走过去亲了亲澄哥儿的小脸蛋,小家伙,长得多像她。她留恋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夜色很静,只有冷冷几点星辰,好似她拿了披帛跑到御花园的那个夜晚。宁欣公主抱了抱双臂,提裙走进书房。
王译开门见山道:“公主可知道我为何找你。”
“知道,”宁欣公主轻声道。
“那么,公主是说还是不说呢?”
宁欣沉默,王译叹了一口气,道:“宜昭,进入王府这么些年,你的心防还是没有放下。我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问你。”
宁欣抬起头来,王译道:“你是我王家长媳,澄哥儿是王家长孙,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失去。”顿了一下,他又道:“若是你一直被那暗中的势力牵着走,等景明做了宰相,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在景明心中的位置如何,你比我要清楚得多了。一步走错,景明便会落进深渊。”
宁欣颤着唇,道:“父亲,你别杀她们,她们只是--只是想为亲人讨公道。”
王译目光深深,他早就察觉到京城有暗流涌动,只不过他想看看这股暗流要做什么,便没有打草惊蛇。如今这暗流涌进了王府,看来,是时候会一会那些人了。
薛汲颜睡得朦胧之间,忽听到门外一些声响,她睁开眼道:“什么声音?”
王屿道:“无事,是管家在查一些东西,接着睡罢。”
薛汲颜还是起了身唤道:“离珠!”
离珠在门外应道:“少夫人。”
“外面谁来了?”
“是管家,叫下人们起来问了些话就走了。”
“知道了,你下去罢。”
“是。”
薛汲颜偏头看王屿:“你早就知道?”王屿侧身面向她,道:“猜的。”
薛汲颜斜了他一眼,重新躺下,心中却是在想,管家为什么要查下人们。辗转反侧间,冷不防一直手横过来,道:“不睡?”
薛汲颜道:“别吵,我在想事情。”
“既然还不睡,不如先做点别的事情罢。”
“不要!”薛汲颜恼怒道,“明日,我一定要去给母亲请安了。”
“一次就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不得薛汲颜做主了。
“姐姐,外面巷子里有一辆马车。”
凌霄看花楹的神色有些不寻常,停下了修指甲的手。花楹接着道:“马车里坐着的,是宰相王译。他的随从,送进来杜鹃的一截断指!”
凌霄神色一变!杜鹃以前受过伤,小指有一条浅淡的疤痕。看来她们已经被王译擒住了,杜鹃山茶暴露,那么公主呢?
“我去会一会王相。”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不,”凌霄道:“若是我回不来,你就带其他人离开,回南疆去。”
花楹不愿,凌霄道:“想一想望哥儿。”
花楹一怔,停住了。
下得楼来,有男子抱过凌霄,道:“坊主这是要去哪里啊,不如陪我喝杯酒罢。”
凌霄红红的指尖点过他凑过来的脸,道:“奴家有客人,您下次请早。”
拉长的媚音让男子的身子都酥了,早有两个姑娘拉着他道:“公子叫我们好找啊,走呀,快和我们去划拳。”
那男子笑眯眯地被拉着走了,凌霄转到后院,上了一辆毫无纹饰的马车,道:“去巷子口,跟着那里的一辆马车,它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第七十五章
两辆马车一路行到西山脚下,方才停车。
凌霄下车,看到前面站着的人,笑道:“大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先送来一件吓死人的东西,又一直叫奴家追着跑。”
王译回身,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之人,凌霄在他的目光下凝住了笑,拿团扇遮了面,道:“您这样看着奴家,奴家怪不好意思的。”
王译道:“你是苏湘容,还是苏湘盈?”
“大人这是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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