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了。如今,这《匡庐图》真迹竟然现世了!
薛汲颜和薛沚颜随后而来,看见大姐姐站在一副画前一动不动,了然地坐在一旁。
“贵客来访,某有失远迎。”一位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缓缓下楼,恰到好处地与三位姑娘保持了一定距离。
薛沁颜道:“何老板,这幅《匡庐图》你从何处得来?”
何老板道:“某也不知道是何处得来,三天前一位书生急匆匆地来这里卖画,某展开来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那书生不肯多说,只求尽快卖出这幅画,某看他的脸色,像是病了些时日了,便先估价,支了一半银子给他。”
薛沁颜道:“这幅画卖多少钱?”
何老板淡淡道:“一千两白银。”
薛汲颜吓了一大跳,区区一幅画一千两银子。这是一笔大数目,她们的体己根本没有那么多,得向母亲开口,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舍得。
薛沁颜凝眉思索了一阵,对洇墨道:“你先回去,跟夫人说我想买一副前朝名画,要一千两银子。母亲要是同意,你就拿银票回来,不同意就算了。”
洇墨一一应了,也不耽搁,飞快地出了融笔斋。薛沚颜道:“何老板,最近有没有新刻的诗集和新裁的澄心堂纸?”
“有的,某这就去为姑娘拿来,请三位姑娘到雅室等候。”
一刻钟后,薛汲颜看着左边对着画目不转睛的大姐姐和右边翻着诗集读得津津有味的二姐姐,百无聊懒地撑着腮帮子发呆,流樱悄声道:“三姑娘,雅室后面有一条曲廊,种了几缸莲花,不如到那去走走罢。”
薛汲颜站起来和两位姐姐说了,结果她们眼神动都不动,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薛汲颜干巴巴地笑了笑,往后头走。
这条曲廊并不很长,两旁草木葳蕤,几缸莲花下,数尾红鲤悠然自得。在马车上一路行,在前堂又坐了一会儿,薛汲颜都没有喝水,这时候便觉得有些口渴,吩咐道:“取些熟水来。”
“姑娘略等一等,奴婢去去就回。”流樱看了一眼飞鸢,又叮嘱了两句,转身去了。薛汲颜款款走着,飞鸢忽道:“姑娘,那是什么?”
曲廊的尽头,摆着两盘黑色的花。此花形状如莲,颜色如墨,花瓣略厚,没有花蕊。随着薛汲颜的走近,一股奇特的香气钻入鼻内,薛汲颜忽地眼皮一沉,倒了下去。
流樱托着一杯蜜水回来,却只见飞鸢在曲廊深处来来回回地走,流樱奇道:“姑娘呢?”
飞鸢似乎被吓着了,帕子掉在地上,她看着流樱走进,眼色一红,留下泪来。
流樱这回真吓着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三姑娘呢。”
飞鸢捂着脸道:“流樱姐姐,三姑娘叫我不要说,可是我怕呀。要是事发了,我就没有命了。”
流樱急道:“飞鸢,你我情同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要急死我么?”
飞鸢顿了顿,终于道:“姑娘去会闲桥君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流樱仿佛被雷劈中,道:“怎么可能!”
飞鸢道:“起初姑娘和我说她在文广楼对闲桥君一见倾心的时候,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后来姑娘在回去的半路上借着人流冲散作掩护,与闲桥君在陋巷私会,我才知道姑娘是认真的。”
“你怎么不早说,”流樱直跺脚:“好歹也该劝劝姑娘啊。”
“姑娘是主子,她不听劝,我能怎么办。我就暗地里劝了一回,姑娘就借着飘絮把我贬了。作为奴婢,身家性命都在姑娘手上,我哪里还敢再说?”
流樱将她的手一拉,道:“行了,趁着大姑娘二姑娘还在雅室,你快带我去找姑娘,好歹将姑娘请回来再说。”
飞鸢被流樱拖着走得飞快,走尽曲廊的时候却迎头撞上了展画。展画摔在地上哎哟一声,道:“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后面有鬼在赶你们么?”
流樱和飞鸢也是吓得不轻,流樱勉强笑道:“对不住了,展画。”
展画自己站起来,拍拍裙角道:“三姑娘呢,洇墨姐姐回去一趟,恰好夫人二夫人都在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和二夫人听了,都来了兴致,说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名画,值一千两银子。现在三位都在前面坐着呢。”
流樱苍白的面颊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飞鸢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薛汲颜自昏昏沉沉中挣扎着醒来,顶上是白底绣紫藤花的帐子,四周无人,她睡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
薛汲颜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撑起身子,她只记得她和飞鸢在曲廊散步,然后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就昏了过去。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才下床,门忽然开了,来人惊讶道:“怎么是你?”薛汲颜怔了一怔,道:“闲桥君,你?”
闲桥君皱了眉头道:“奇了怪了,为什么她不来?”
薛汲颜未来得及问话里面的‘她‘指的是谁,只听下面一阵吵嚷,一人叫道:“快快快,把院门和房门围住,别让人跑了。”
这是顾夫人的声音!她兜头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立刻清醒了,她忙道:“闲桥君,快把我藏起来,我不能被她们找到。剩下的事情,待她们走了再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间狭小,避无可避,闲桥君眉头一皱,托着薛汲颜跃出窗外,挂在了房后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榕树上。
顾夫人亲自领着一群婆子和家丁堵在门口。一个婆子道:“二夫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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