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后悔把玉坠送给了蒋莹么?不不,这一切和玉坠根本没有关系。
当一件事情会发生,那它一定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发生;
同样,一件事没有发生,那很可能是这件事情根本在此之前就已结束、或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顾冉东没有像前世一样喜欢上自己,不是因为今生自己把玉坠送给了蒋莹,而是当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这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88、
只要他是幸福的就好——
林雪娴想到这里,轻轻对沈誉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沈誉迷惑不解。
“谢谢你提醒了我——我们团里马上就要排演《草原儿女》了。”
“咳,我当是什么呢,”沈誉一挑眉毛,摇头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估计就这两天团里就会正式公布了。”
林雪娴的双眼在黄昏的光线中散发出灼人的光亮,“沈誉——”
“怎么了?”
“我要争取在这个剧中拿到一个重要角色。”
沈誉对此自然是相信的,轻描淡写地道:“这还用说?!”
一只长脚的花蚊子悄无声息地趴在了林雪娴的脖颈后面,沈誉看得清楚,低声道:“别动。”
林雪娴一怔,诧异地望着他,却乖乖地按他的吩咐一动不动。
她的脖子纤细又长,下面是同样纤细的锁骨,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沈誉本想把那只花蚊子拍死在她的脖颈上,可是眼前的画面脆弱、精致、让人不忍下手,于是他只是轻轻地朝那里挥了挥手,将蚊子赶跑了。
“有一只蚊子——”他讪讪地说,掩饰自己的失态。
“天快黑了,蚊子该出来了。”林雪娴浑然未觉对方的异样。
“你别再练了,出去到大院里逛逛或者早点回宿舍吧!”沈誉看着光线变得越来越暗的房间,有一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其实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呀,可是他就是觉得她这样的人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很孤单。
“好。”她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记得有机会时喊我去你家看书,那个,或者我把书带去篮球场里看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吧?看完了我把书藏在一个地方,给你做个记号,你再悄悄的带回去——这样也可以吧?”
“只要别被人发现就行,”沈誉低头想了想,又道:“等我有空去那一带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地方适合藏书本……”
林雪娴听了这话不再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排练厅。
第二天,歌舞团的全体团员在大排练厅内集合,指导员通知大家,一会儿团长要跟大家开会。团里的领导们还未出现,团员们互相用目光问询对方,大多数人已经猜到要宣布什么,但是仍忍不住好奇地左顾右盼。
过了一会儿,高樱团长一身军装精神干练地走到了团员们的前面,高声带领全体成员总结了前段时期的工作,同时强调有个别成员在思想上的某些问题需要大家引以为戒等等,讲完了这些话,她接着开始布置歌舞团未来的任务:
“这次学员兵们在巡演过程中也表现出了不怕吃苦、不怕艰难的无产阶级文艺工作者奋斗精神,非常值得表扬!接下来八一建军节马上就要到了,我希望我们的团员们能够再接再厉、顺利圆满地完成团里的演出任务……”
高樱顿了一顿,目光和蔼地一一扫视过众人的面孔,接着又道:“接下来我们团仍会坚持走‘看样板,学样板,做样板’的文艺方针,坚定不移地把无产阶级的文艺工作发扬光大,我们将倾全团的力量排演大型现代革命舞剧《草原儿女》,主角的人选将会在学员们的中间选拔,具体的名单等八一的演出结束后会公布。”
89、
没有人窃窃私语,也没有人偷偷交头接耳,尤其是林雪娴她们这一届学员兵,心里非常清楚团里决定排演全场的《草原儿女》意味着什么。
军区文工团内,很大一部分的舞蹈队员可以说都已经把舞蹈当成了自己终身的事业,能够出演《草原儿女》中的重要角色,将会意味着自己的舞台生涯从此有了一个辉煌的起点。在此之前,他们这些学员兵们只是在学习、在积累、在酝酿,就像泥土中的种子还未萌芽,只有把这一次的机会把握住了,他们的事业才称得上是正式起航了。
队伍前面的高樱团长依旧在侃侃而谈:
“……《草原儿女》因为是我们团今年重要的一个节目,因此在选拔演员时,我们也会挑选最尖子的人去参演,机会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选上的人要全力以赴地去备战,落选的人也要更发奋地苦练,通过这次选角找到与能够参演的队友之间的差距,力争下一次的演出能够不落下自己。同志们,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挑战,尤其是还没有太多表演经验的学员兵们,你们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大家。我们日复一日的辛苦练功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到舞台上去好好表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老队员们也要做好‘传、帮、带’的榜样作用,让年轻的学员们尽快成长起来……”
《草原儿女》里面的少先队员角色,总共只有十三四位,而学员们这几届下来却有好几十人,能够出演其中的角色,将面临着激烈的竞争。
如果能担任主演,那就会马上成为团里的骨干,将来入党、提干都是顺利成章的事情,可是如果连一个群众的角色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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