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就是在前世时,她也不记得和顾冉东具体是怎么认识的,似乎两人很久之前就曾打过照面,或者也讲过话,但是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也从未在意过,直到有一天戴玉青向她道破了他的身份,她才开始认真去审视他。
在此之前,她仅仅把顾冉东当成一名普通的机关干事,就像这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一样,并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戴玉青后来告诉她,他是军区后勤部长顾锐和卫生院叶副院长的儿子,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在部队担任着重要职务,直到那时,她方开始去注意他。
顾冉东曾有几次对她说,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他曾在哪里见到过她。她抿笑不语,并不去回应这个话题,怕不小心会暴露了自己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正视过他的真相。
沈誉白天在文工团里逗留了一小会儿,夜里便做了一个令他不太高兴的梦。他梦见他的马被一个穿灰色练功服的舞蹈演员牵走,他去阻拦,可是那女子凌空一跃便跳上了马背,朝他得意一笑,踏尘而去。
他着急起来,在后面追着大喊:“枣花,你给我回来!”
枣花是他为他的马起的名字,可惜枣花突然变得对他不理不睬,只对那个女子俯首帖耳。一人一马越驰越远,他急得一头大汗,心中既愤懑又伤心,这时一个激灵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房间的床上,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他再无一点睡意,伸手扭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怔忡着坐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几张照片,他就着台灯的光芒出神地凝视着它们。其中两张照片是他和枣花的合影,一人一马站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还有一张是他们连队的合影,战士们全部骑在马上握着军刀,整齐地列成队伍,烈日下刀光熠熠,威风凛凛。
他是如此的怀念着他的连队,他的战马。
骑兵营改编、人马分别之时,他落泪了,他的马也流泪了。他抱着马默默地流泪,马仿佛也知道他们要分别了,不停地蹭着他的脖子,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想起这些沈誉的心里就一阵阵酸涩,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白天在排练厅看到的那个排头的女舞蹈演员的印象过于深刻,梦里便梦到了她潇洒地骑走了他心爱的枣花。
她骑在马背的样子和她白天跳舞时一样,姿势英姿飒爽,脸上带着那种陶醉其中的笑容,看起来愉悦、恣意而又幸福。
这种表情再一次地刺痛了沈誉的神经,虽然她长得很美,但在他的眼中,她几乎是面目可憎的。
离周日的见面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林雪娴只觉得日子过得太慢,分分钟钟都是煎熬;有时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自己分明还没有准备好去见到他。
她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照了照镜子,镜中的人眉是眉,眼是眼,就像一副精心描绘而成的工笔画,一笑一颦都是明艳动人的。
这样的自己,顾冉东会喜欢吗?
55、
一九七四年,总后勤部对女军人的夏季服装做了一次改良——之前六五式的女军服是没有裙装的,也就是说从一九六五年始至一九七四年的九年时间中,女军人们穿得都是裤子。
从去年五一开始,女军人们的夏服恢复了裙服,改戴无沿软帽。蒋莹和林雪娴两人去杨民家的路上,就是这样的打扮。
蒋莹的额前留了一些刘海,林雪娴则直接裸着脑门,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怎么看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女兵们的军裙长度一般都在膝盖下面,有些女兵们为了好看、使自己显得腿长,就故意将裙子裁短,或者将裙腰往上挽一圈;林雪娴和蒋莹则完全不用这么做,两人都是长腿,同样长度的军裙穿在别人的身上得到膝盖下面,她们穿则在膝盖上方,怎么看都比普遍女兵穿的好看。
杨民的家和沈誉、顾冉东他们一样,同在军区大院的西区生活区,不过分住在不同的楼。
顾冉东比沈誉早入伍了一年,他在基层部队中干的是军需方面的工作,不久前刚刚调回了机关工作。
三人从小一起玩大,见了面自然非常高兴,中午就在一起吃了顿饭。
顾冉东做的一手好菜,亲自下厨,杨民为他打下手,沈誉则和小时候一样、心安理得地当着甩手掌柜。
“你父母下部队干嘛去了?”他倚在门框上,问正陪着顾冉东在厨房忙活的杨民。
“军分区的某团出了一个英雄,我爸他们大约去调查这人的英雄事迹去了。”杨民的父母是做组织工作的。
“你爸亲自带队去的?这是准备要在全军区中树立成典型吗?”沈誉好奇地问。
“可能得先去看看这事迹经不经得起推敲吧。”杨民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对部队的事情毫无兴趣。
“哪个英雄呀?”顾冉东问。
“好像是一个叫李浩然的野战兵,在当地拉练时救了几个村民。”杨民道。
沈誉没有再问下去,他从基层部队回到机关工作后,感觉自己离这种荣誉越来越远——偏偏军人们都以荣誉为无上光荣。
“下午还有谁要来呀?”他换了一个话题。
“话剧团的梁欣怡。我跟你们说,这女孩真的非常盘靓,我追了她好久了……”杨民说到梁欣怡就激动了起来。
沈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可你这路子不对呀,你得单独约人家出去看个电影或者逛个商场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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