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门边,沉声道,“七小姐,我已睡下,有事明天再说。”
“玹哥哥,你晚上睡觉还点灯吗?你要是害怕,我可以陪你。”沈落说完,没听见里边回应,因而又说,“玹哥哥,膏药你自己检查过吗?我看着怎么像是有问题,你帮我再看一眼?”
“之前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七小姐可以放心用。”
“但是我后颈好像也被虫子咬了,自己没有办法擦药,玹哥哥,你帮帮我吗?”
“七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所以玹哥哥帮我买了贴身的衣裳?”
她忽而压低了声音,却故意将“贴身”两个字咬得极重,莫名有些暧昧,也令韩玹瞬间回忆起在店铺里时的场景。
但她手边什么都没有带,自然也不会有那些。他本是好心,兼之不想多跑一趟,或者留这样说不清的话题给她,给她拿来做文章。
却更叫她得意。
韩玹不想与沈落继续对话,一时沉默,又骤然听到她轻呵了一声,映在门上的身影也远了些。似乎是遇到了麻烦,他隐约听见了外面有道醉醺醺的声音。
沈落在门外站得片刻,有个醉酒的中年男人左摇右摆从她身边走过。喝醉了,神智也不怎么清醒,见到娇滴滴的美人便起了邪念。沈落喝骂,皱着眉躲开这个猛然朝着自己扑过来的人。
房门倏尔打开,韩玹披着外裳走了出来,伸手擒住那人的胳膊,扭在身后。那人嗷嗷喊疼,韩玹看了一眼沈落,说,“进去。”眼里隐有凌厉之意。
被骚扰的沈落本有点生气,但韩玹匆忙从房间出来制住那人,又叫她散了火气。韩将军瞥过来的一眼,沈落仿佛看到他的一身浩然正气。
她听话的进去了,韩玹从外面单手关上了房门,过得片刻才去而复返。
沈落站在桌边看向他,韩玹脸上没什么表情,解释,“人已经交给了掌柜的,送官也定不下他的罪,现在也只能这样。”
那个人甚至没有碰到她的衣角,韩玹说的这些,沈落自然明白。出门在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不是事事都可以解决得完美。
不过,她看到了,韩将军在动手时,恐怕是将那人的手臂都给弄折了……分明是见不得她受哪怕半点儿委屈。
沈落突然觉得,韩将军闷骚至极。
她打量着几步外的韩玹,衣裳凌乱、胸口半露。在锁骨下有道一寸来长、半指宽的伤痕,令麦色皮肤平添几丝魅惑,而他的表情如此严肃正经。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惹人遐想。
唔……她忽然间也想借酒犯罪了。
“韩将军,”沈落道,“你方才救我的时候,英俊勇武、正义凛然,令我心生景仰。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沈落记起她第一次见到韩玹,他坐在她的大哥沈慎的书房中,丰神俊秀,眉眼俊朗。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意搭在黑檀木茶几上,便好看得叫人心醉。
看她的时候,他的里只有淡漠疏离,毕竟那时他们还并不认识。可正是他的那一记眼神,令她觉得他好似一捧泠泠清泉,引人品尝。
“不必。”没等沈落说完,韩玹已打断她。
他想起在英武侯府时,眼前的人曾经说过的——“韩将军,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将来的夫君同你一模一样。”
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也如同她此时说的以身相许,没有半点儿正经。他何时救过她的命?
“膏药呢?待擦了药,七小姐回去好好休息,别再乱跑。”抢在沈落开口前,韩玹迅速转移开话题。
眼见韩将军恐怕是要害羞,沈落没有再说,伸手指了指被搁在木桌上的白瓷小圆盒。韩玹走了过去,沈落转过身背对他,主动撩开颈间散落的青丝,说,“麻烦韩将军了。”
韩玹站定在了沈落的背后,垂眼去看,见她雪色脖颈低垂,有如高贵优雅的白鸿鹄。她穿着他买回来的衣服,水蓝色的裙衫衬得她皮肤更显白皙细腻,却稍微有些大了,不十分合身。
虽然只十四岁,但已算得上是身材高挑。然而究竟比他低了许多,只到他的肩膀处。她身上有说不出的淡淡香气,与澡豆的气味混杂在了一起。
寻到她说的不舒服的地方,韩玹一时间移开眼,看向了别地。伸手打开圆盒,指尖抹了药膏,往那红印处擦了过去。
沈落可以清晰感觉到韩玹的动作,他用温热的指尖将微凉的药膏抹在了她后颈的皮肤。其实只是简单的一件事,这样的接触也不过眨眼的时间,韩玹很快收回了手。
“韩将军,还有一处,你找找……”沈落说着,稍微扭过身子、摆弄手臂想给他指一指地方。韩玹擦完药便后撤了好几步,沈落一下没瞧见他,便转头去找,脚下跟着也动了动。
没察觉先前踩到了裙摆,这么一动作,沈落没有站稳,身形晃了晃,看着是马上要摔倒。韩玹上前从后面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沈落的半边身子已经转了过来,顺势便攀住他。
对上沈落的视线,韩玹发现自己是中了她的圈套。他眸光一瞬冷如冰窖,沉着脸将沈落推开。他不懂她为什么非要拉着他玩这些把戏,他并不闲。
“七小姐,天色已晚,你该回房去休息了。”
对上他的眼神,意识到韩玹此时所想,沈落觉得十分冤枉,在英武侯府那次虽然是假摔,但这次真的是没有站稳。
然而没有办法向坐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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