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给你说过。这些年来,走的不是清清白白的路。”贺禹洵沉静地看着后莱,“你害怕吗?”
后莱摇摇头。
“我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负责任。你那件事我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所以我肯定要把它摆平,我不能让你一个女生每天担惊受怕的回家。你不要想太多,我有我的办法,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贺禹洵说话时一直看着后莱,在这样暗淡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更像一个幽黑的湖,后莱几乎要溺毙在其中。
“你以前还干过什么?除了送货?”后莱涩涩地问。
“让我想想。”贺禹洵露出思索的神色,“最穷的时候,工地上搬砖也干过,酒吧的打手?倒卖手机电脑?大学没读完,也不好找工作,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想着年轻什么都敢试试,但又觉得不适合自己。”
“你家里呢?他们不管你?”
“不管。”
“那,你刚才说,你以后都不会来吴县了?”
“嗯,不来了。”
后莱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露出了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忽然贺禹洵手背一凉,后莱已经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
“我们点根烟火庆祝一下!”后莱笑着说。
打火机的火苗接触烟火棒不过一秒,“呲啦”一声燃出了明亮的光束,长短交错,在黑夜里明亮异常。
可是再明亮也没有那双眼睛亮。
后莱举着烟火棒想在空气里划出自己的名字,可惜光划过的时间太短,字不成字,她却乐此不疲。贺禹洵心念一动,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光线不好,照片上只能模糊看出她在笑。
后莱玩累了,把燃过的烟火棒堆在一边,坐在石头上发呆。
“冷不冷?”贺禹洵问道。
后莱是觉得有点冷,水边湿气大,昼夜温差也大。
贺禹洵站起身说:“回去了。”
后莱起身的动作慢了一拍,贺禹洵说:“我在附近定了客栈,能让你洗澡。明早还能看日出,看完日出再带你去爬山。”
“走吧!”后莱立刻站到了贺禹洵面前。
*
贺禹洵大步走在后莱前面,后莱赶紧追上去,狡黠地问道:“老板,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贺禹洵步幅不变,“你问这干嘛?”
后莱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总得找点话题聊啊,我可是来陪你度假的。”
贺禹洵默了一秒,反问道:“你呢?”
“我?两个。”后莱倒是很坦然。
“哦。”
“哦什么,你还没说呢。”
“我记不得了。”贺禹洵很诚实地回答。
多得记不得?
“厉害啊。”后莱酸溜溜地说,“自古女人果然都爱浪子。”
贺禹洵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换个问法,你最深刻的一段感情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问倒了贺禹洵,他皱着眉想了几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后莱急了,“你这么大个人难道就没点记忆深刻的感情吗?”
贺禹洵又瞥了后莱一眼,语带嘲讽:“正因为我这么大个人,所以从来不想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
后莱瘪着嘴安静下来,贺禹洵看她意兴阑珊的样子,皱着眉移开了眼,最终还是无奈地说:“要按你这么说,我高中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
后莱立刻转头期待地看着他。
“她很爱哭,大事小事都要哭,哭得就像开水龙头一样,别的我都忘了,就她哭的样子我还记得特别清楚。”贺禹洵说。
“她漂亮吗?”后莱不自然地别开头问。
“还行吧……说实话我都记不清了,听说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哦。”
“其实年纪小的时候挺烦她这么哭的,后来想想害人家掉了这么多眼泪,我也是很过分。”
“是很过分。”后莱凉悠悠地说。
“所以感情如果不能势均力敌,就挺没意思的。”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后莱无聊地踢着脚边的石子,随口问道。
“你。”
后莱脚下忽然一抽痛,原来是踢到了块大石头,她愤愤地看着贺禹洵说:“我看你挺享受的啊。”
贺禹洵歪着头俯视气急败坏的后莱,说:“不说你不开心,说了你也不开心,要怎样,嗯?”
后莱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可是她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一副我懒得搭理你的样子。贺禹洵也不再说话,悠悠然地跟在后莱身后。
好没走几步就到了客栈,客栈不大,一楼大厅聚着一堆人在打牌,老板娘见有客人连忙把牌递给别人过来招呼。
贺禹洵走上前说了预定信息,老板娘笑容可掬地说:“两个单间,二楼213,214。”
贺禹洵把房卡递给后莱,率先爬上木制楼梯。复式的房子楼梯较窄,后莱跟在后面,从她这个角度看贺禹洵更显得窄腰长腿,轻轻松松一步跨两个台阶。
过了一个拐角,再爬三四阶就看到了二楼。
客栈地上铺着深色的旧地毯,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手工木板画,后莱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她踩着软软的地毯,用房卡刷开了房间门。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的剧情……好像就……没了?
当然不是了。
☆、13
客房不大,但是可以在窗前看到静海,一张木床和一张长桌相对,床上铺着白色床单,旧旧的木地板看着还算干净。
后莱把包放下,先去浴室冲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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