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路费,下车把后备箱的行李搬下来,穿过篱笆,走上台阶到门前时却发现没钥匙开门。
她环顾四周,经过旁边的小沟到了后院,把行李放一边,走到一棵桃树下,刨了会儿土,果然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金色钥匙。
这是麦冬从小到大的习惯,她喜欢把备份的东西埋在后院地下,没想到时间再久,习惯仍是不会变。
麦冬回到正门前,把钥匙□□锁孔里,只听噔地一声,门果然被她打开了。
不过里面的环境不大好,两年时间没人收拾,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麦冬赶紧去把每个窗子都打开来通气,将行李放在一边,简单地收拾了一番。
最后精疲力竭,累得跑到床上倒头即睡。
等再睁眼时,整个世界都暗了,麦冬刚醒来的那一瞬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什么问题,一番痛苦大叫,撕心裂肺过后才发现只是因为没开灯。
便不由哀叹,她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肚子里空无一物,麦冬拿了钱去外面的超市买东西吃。
因为临近的几家都倒闭关门了,便只能坐车去稍远一点的地方。
超市里人来人往,头顶灯光亮如白昼,麦冬在零时区晃荡了几圈,最后生生忍住肚子里的馋虫,跑去生鲜瓜果区域买。
她如今身体不如以前,自然要多注重养生,那些垃圾食品是必须要戒的,买东西回去自己煮也不过是耗费点时间罢了。
麦冬漫无目的地挑选着,忽然发现旁边多了辆购物车出来,里面坐着个小孩,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流口水。
麦冬瞧了瞧自己拎的一袋皮皮虾,把它提到小孩面前,那孩子立马伸出手要去够,麦冬马上缩回来,教育道:“这东西会蜇人,是用来煮熟吃的,不是用来当玩具的。”
那小孩却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只觉得受了满肚子委屈,哀声地哭起来。
临近的大人们都望向她,麦冬赶紧撇清关系,“不知谁把小孩扔这里了,太没有责任心!”
小孩子哇哇地哭个不停,直呼妈妈,麦冬背过身去,一直给自己念经,“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或许是哭声太大,很快便有人前来认领,孩子的母亲从零食区飞奔而来,把一堆东西扔进购物车里,抱起孩子不断哄着。
麦冬微微侧眼看过去,觉得侧面有些熟识,于是再认真看了几眼,直到最后发现是陈向春,她吃惊地叫起来,“向春!”
穿白衣服的向春闻声回头,同样惊喜地道:“麦冬,你怎么在这!”
周围的人不断睇来异样目光,麦冬替她推走购物车,一边道:“我们另找个地方说。”
两人把东西买完,结了账,在外面路边找了家饮料店坐。
“向春,这是你孩子呢,都抱出来打酱油了呀。”麦冬见这孩子养得白白胖胖,不由羡慕,“真可爱。”
“快叫阿姨,说阿姨好,我叫晴晴。”向春低头诱导孩子打招呼,那孩子咿咿呀呀叫了两声不清不楚的阿姨,麦冬勉强称赞道:“厉害的哦。”
“你还说呢。”向春喝了口饮料,开始数落她的罪过,“这两年了无音讯,电话打不通,发邮件没回,想尽办法都联系不上你,连我生孩子的事你都错过了。”
麦冬对向春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那个扎两辫子,皮肤晒得黑黑的姑娘,如今对方剪成中短发,脸白了几个色度,整个人的气质有了质的飞跃,倒叫她骤然间不习惯起来,斟酌了许久,才做出一番坦白解释。
向春听完她的悲惨遭遇,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麦冬一本正经地道:“我真的忘记很多事。”大学那会儿都只勉强记得住一些,更别说毕业后的事。
不过她现在有慢慢在改善,翻翻旧物,看看老地方,渐渐还是能想起一些东西,越久以前的想得越多,越近期间的想得越少。
“这是什么怪病啊。”向春不免同情她,“那有什么救治的办法吗?”
“医生说慢慢来,急不得,反正对我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大碍。”麦冬抓住向春的手,仍是难以置信,“你居然都结婚生子了。”而她却还是老姑娘一个,实在太没天理。
向春白了她一眼,“这话你两年前都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哦,对了。”向春吸了一口饮料,“你现在住原来的地方吗?这几天有什么安排没?”
麦冬摇头,“暂时没有,先待在家里。”
小孩子自己喝了两口水,突然被呛到,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向春哄了她两下,等声音渐渐停下之后,她一脸为难地看向麦冬,“麦冬,我们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请你帮个忙行不?”
“你说……”
“既然这两天你没事,帮我照顾一下孩子吧,我和我老公要去外地参加个重要婚礼,实在不方便带着孩子。”
“我带孩子?”麦冬觉得她在开玩笑,“我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的。”
“带孩子不需要有太多经验。”向春苦口婆心地给她灌mí_hún汤,“哭了哄两下,饿了喂两口,偶尔换个尿布,没什么难度,就两天,等我们从外地回来,一定会叩谢你的。”
“你为什么不交托给别人,公公婆婆呢?”
“两位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那不是还有你妈吗?”
“她在更早之前去世。”向春一张黑脸,麦冬知道触到对方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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