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快速地换了身衣服。
何绍礼刚回家,看到江子燕匆匆地收拾浴室的狼藉水迹,问明后很无奈地笑了笑:“下次为胖子洗澡,要用淋浴室,不要用浴缸。”又提醒她,“还有类似事情,你以后可以多问我。”
江子燕见了何绍礼出现,就换上强撑的笑容,却很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她刚换上干燥衣服,浴霸开着还不觉得,此刻感到有些冷。
何绍礼安慰她:“你也不要关心则乱。”
假期最后一天,就这么打完败仗似的结束了。
江子燕哄了何智尧睡觉,靠在沙发上略微定神,何绍礼就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厚信封,顺便心安理得旁边坐下。
她疑惑打开,里面滑出一张信用卡,还有大沓美元混合人民币现钞。
“初始密码是胖子的生日。至于这些是我给你的现钱,你拿去花。”他摸了摸鼻子,“还特意换了点美元,子燕姐好像很喜欢用美元。”
江子燕看到三四捆现钞,先是吓一跳,随后皱了皱眉头。
他何必说得隐晦,什么喜欢用美元,只不过是春节给儿子塞了点红包,何绍礼却在这里等着自己?
整个假期,江子燕带何智尧东逛西玩,大马金刀地去各种地方,确实把最后一点积蓄耗尽,等她明日上班,甚至都没了吃午饭的钱。但何绍礼就算看破她手紧,也不该把她甘心花在儿子身上的钱,再用这种名目迅速“贴补”回来。因为这样有些侮辱人了,她是何智尧的亲生母亲,并非为了谁的钱和补偿,才想对何智尧这般阔绰。
也许此刻应该觉得深深受辱,但今天经了何家大小男人两位磨练,江子燕只觉得脸皮又厚了太多,她反而觉得无甚大事,又觉得何绍礼虽然小她几岁,确实有一丁点的体恤,起码给钱的时机选得及时。
江子燕用指尖捻着信封皮,坐着休息片刻,终于有力气提唇笑了笑,嘴角无端含些冷意:“邵礼,我很害怕呀。你一下子给我钱又给我卡,不会想让我做什么吧?不如直接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尽量满足你啊。”
她语调讥嘲,就算再好脾气的人,听了也觉得心中一跳。只不料,何绍礼根本不受她激。这点小意思的话,隔靴搔痒,他早不放在心里。
她再耐心等了半晌,对方完全没有回应。江子燕横竖连脾气都发不出来,只得柔声说:“我现在吃穿住都借用你家,不需要格外花钱。我有工作,自己会赚钱,你给我这么多的钱,还有这张卡,是什么意思呢?”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惹得何绍礼笑了,他干脆地说:“子燕姐,你工作上的钱是你自己赚的。至于我再给你什么,你收起来就是,不需要问这么多问题。”
江子燕沉默盯着他瞧了半天,突然间又提了个不相关的话题:“这几年我不在的时间,你都在忙什么?”
何绍礼见她没有继续推辞,同样很简单地回答:“忙什么?忙工作,忙照顾胖子,哦,还有忙着躲开我姐的烂摊子。”
她咬着字,尽量让口气不像是在盘问或者好奇,而像是岁数大他许多的长辈在闲叨小辈家常:“那么,邵礼你个人方面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
何绍礼陪她说话,闲坐无事就拿起桌面上的橘子剥起来,闻言望她一眼:“子燕姐,你回来这么久,终于想到查岗?”
他语音低沉,话也是非常柔和,但这么一句说出来,又把江子燕尴尬至极地钉在沙发上。
她想断然否认,又及时想到如果否认动作太激烈,有点伤害双方脸面,只好僵着嗓音说:“邵礼,我虽然目前住在你家,但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如果你有了新的感情和新的生活,不妨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江子燕自认诚心诚意,何绍礼听到后,却闲闲地说:“哦,你这是想搬走吗,那你想过他该怎么办?”
他?江子燕下意识抬眸,顺着何绍礼示意的目光看去,那里正对着何智尧的房间。一想到何智尧,她终究再也硬气不起来。然而江子燕早就想试探下何绍礼口风,她面色不改,极轻声地说:“那你又想怎么办?”
何绍礼微笑着把橘子剥完,才说:“我么,我想的总是非常简单。我要胖子拥有开心的童年,我要他能在最好的物质环境中成长,以后要受最好的教育。”
也许比起吴蜀,何绍礼应该去当一名医生,他年纪轻轻,专治各种不服。
江子燕最初不愿把孩子交给何家,也早自知何绍礼决计不肯轻易把儿子让给自己,此刻依旧被说得哑口无言。到底她脑子有多天真,居然从未想过,何绍礼纵然同意让她独自抚养何智尧,何智尧也愿意跟着她,但以自己的能力,绝对做不到让儿子拥有何绍礼口中“开开心心的童年,在最好的物质环境中成长,要受最好的教育”。
何绍礼打人三寸快准毒狠,话里话外居然滴水不漏,如果江子燕是一个真心淡薄的性子,也许会嗤之以鼻,认为母爱足矣战胜一切,有子万事足。
偏偏她不是。
江子燕确实想让何智尧获得最好的一切,第二第三,她都不屑。只是江子燕又太自私,不肯牺牲了母子情谊。此刻,她后背无可奈何地轻微颤抖,双手交握,何绍礼嘴里不说,但也许,她真的就不应该回来当儿子这个绊脚石。
又听何绍礼缓慢说:“不过,我这几年,心里大概确实有了一个人。”
江子燕略有意外,只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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