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披风收了收紧,问身边人:“北齐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小丫鬟上前回话:“小姐,那个野丫头这次肯定死定了,尚书大人可是动用了咱们埋在北齐军队里的人呢。”
方水柔点点头:“那臭丫头命硬得很,几次三番都被她逃脱了,不管怎样,这次都不能让她活着回到南楚。”敢和她方水柔抢男人的女人,就该死无全尸,葬身荒野。
“赵缁衣一死,太子爷肯定就会娶小姐了,太子爷一登基,咱们小姐就是皇后娘娘了。”
“就是,能当皇后娘娘的只能是咱们小姐。”
听着侍女的奉承,方水柔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色,忽然见自己的父亲尚书大人走来,忙上前见礼。
尚书大人却黑着一张脸,劈头就泼了她一盆凉水:“赵缁衣在明江杀了一百追兵,中了你哥哥的箭落水,可是没捞到尸体,不能确定人死没死。”
方水柔脸色煞白,刚要问,方尚书就甩袖离去:“你这些天哪也不要去,就在家里待着,太子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你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惹他怀疑你。”
小丫鬟见主子脸色不好,忙上前劝慰:“小姐,大少爷的箭法百步穿杨,定然不能失手的,那野丫头肯定死了,只是被水冲走了才没被捞到,小姐别生气。”
方水柔恨恨地摔了茶盏:“我哥哥的箭法是不错,可赵缁衣逃脱了那么多次,谁知道这次会不会是一样的结果!太子怎么会得知的,谁走漏的消息?真是该死!”
腊梅花开得正盛的时候,除夕到了,赵缁衣只穿了单薄的罩衣盘腿坐在廊下,袖着手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梅树,一树黄花,到底是不如红花好看。
院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她像受了惊的兔子,蹭一下就窜了起来,光着脚就往屋里跑,跑了两步才想起鞋子,返身回来弯腰拿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迈进了院门。
她抬起脸露出一丝讨好的笑,老头却不领情,瞪了一眼过来,说道:“晚上的药浴你给老头子多泡半个时辰。”
赵缁衣挂着笑的眼角眉梢一下就耷拉了下来,苦巴巴的哀道:“老爷子,你这是想我死。”
许南山提着篮子进来,赵缁衣忙狗腿的接过来,明明人家提得很轻巧,她的手却被坠了一下,好奇的揭开篮子上的盖子问:“装的什么,这么重。”看了一眼,就惊讶得张大了嘴,“许老头,你抢钱庄去了?”不起眼的竹篮子里放了足有五六锭金元宝,难怪那么重。
“一张嘴就没好话,这是我徒弟孝敬我的节礼。”许南山坐在廊下的木椅上,捶着腰,“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做抢人的买卖。”
赵缁衣撇撇嘴,鄙夷道:“您先前还真没少做这样的买卖,话说您什么时候收了个这么阔气的徒弟,我咋没听说过?”
“没听说?你明明都见过的,许允,哦,他现在叫柳进科,你不是找着人了吗?”
赵缁衣的表情跟吃饭吃到了沙子碜到了牙一样,把篮子盖回去:“我可不认识那样的大人物,我认识的那个小子武功没那么好,连树顶的花都摘不下来。”
徐南山呵呵笑道:“没错,你认识他那会儿他轻功着实不怎么样,不过后来就好得很了,大约是被小姑娘笑话了,觉得脸上挂不住。许允现在正跟你表哥徐堃打仗呢,你两边都不关心吗?”
见赵缁衣不吱声,他又道:“那追兵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该清楚不会是他派来的吧?”
“我知道,”她闷声道,“他是想让我回来南楚的,不然我根本走不脱的。并且我在追兵里看见了方青竹。”
徐南山诧异道:“丫头,你到底跟方尚书有什么仇,值当得他这么跟你过不去。”
赵缁衣道:“我碍着了他家千金大小姐的姻缘,自然要跟我过不去。”
那年她偷偷跟着徐堃去了军营,没想到会遇到南楚太子魏璋,她的马冲撞了太子的马,还没来得及谢罪,太子就很大度的恕了她的罪,还问了她的名字,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后来就被方水柔找上门来挑衅,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经意间让方千金吃了干醋。
再后来事更多,魏璋莫名其妙的跟她“偶遇”了好几回,而她跟方水柔的梁子就结得深不可测了。
“南楚皇帝早些年在沙场上的旧伤近来时常复发,而太子也到了该大婚的年纪,方尚书大约是心急了。”
“我又没当太子妃的打算,再说心急有用吗?真心急就该让他的宝贝女儿收收心,天天跟只好斗的蟋蟀一样逮谁咬谁,谁的醋都吃,这样的性子谁敢娶?魏璋将来可是要三宫六院的,她当了皇后也得掀翻了后宫。”
徐南山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赵缁衣道:“这嘴不好,牙尖嘴利的,你当初如果服个软,那方水柔估计也不会追着你掐。”
赵缁衣不服气道:“想让我给她服软?她也配!”
“嗯嗯,那尚书千金脾性不好,确实不配。那你肯跟谁服软呢?”
“如果是我不占理,服个软也没什么,也不挑是谁。”
“那许允呢?”
“他?”赵缁衣哼了一声道,“您觉得呢?”说完她就转身进屋去了,只留下许老头在院子里摇头不已。
天黑下来的时候,赵缁衣正在浴桶里打盹,被烟火上天的动静惊醒,睁眼就看见雪白的窗纸被外面的烟火映得花花绿绿。
药材煮出来的水已经温吞,她从桶里爬出来,穿着贴身的中衣坐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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