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跟她一样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还特意坐到灯光照不见的黑影里,行迹比她更鬼祟可疑。
“你是……”元寅脑子里瞬间转过千百个猜测。
那人站起身,摘下墨镜和口罩,走进灯光中。
“修恩嫒?怎么是你?”
…………
……
元寅和修恩嫒也有半年未见,半年前,他们一起被孔贞赶出棋院,元寅的经纪公司立刻给她接了部填档的偶像剧,她只来得及跟修恩嫒道别,找不到机会和她深入地谈一谈。
元寅当时是想和她谈谈的,哪怕交浅言深,但修恩嫒那天在走廊里说的话触动了她,她要她小心,希望她和孔贞不会像她那样……元寅一直很想问她,“那样”到底指的是哪样?
现在修恩嫒乍然出现在她面前,没有化妆,脸色黄黄的,裹了一件酱紫色的及膝羽绒服,再好的身材都被裹成筒状,比半年似乎状态更差了,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老十岁,走在街上可能不用伪装也认不出是个明星。
元寅把她领进房间,等她脱完羽绒服再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毛衣的v领里露出的全是肋骨。
“你怎么弄成这样?”她忍不住问,“身体不舒服吗?吃晚饭没有?”
半年前她就觉得修恩嫒就瘦到不正常,身高接近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却不到九十斤,哺乳期的九十斤是什么概念!?
修恩嫒摇了摇头,站在那里像个纸片人那样偏偏倒倒,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摸了一会儿,摸出一包烟来。
元寅嘴巴动了动,想叫她别在室内抽烟,修恩嫒却先问:“来一根?”
“……好。”
元寅打开空调,推开窗,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坐在大床两侧,陷进冷热交感的空气漩涡中。
室内只有一个烟灰缸,修恩嫒把烟盒里剩下的烟倒在床单上,她的烟灰直接弹进盒子里。
修恩嫒默默地抽了一口烟,使劲浑身力气喷出来,那瞬间觉得浑身的关节都跟着“咯吱”作响,就像同时喷出来的还有她疲惫不堪的灵魂。
相比之下元寅要浪费得多,她拈着那支烟凑到近处看了看,又挪远了,把它架在玻璃烟灰缸的边沿上,看着灰白色的烟烬一截一截地往下掉。
修恩嫒淡淡地道:“我问陆柏言你在哪儿,他不肯说,反问我找你干什么。我说我老公要找你拍电影,他马上就说你在苏州。”
她笑了笑,“我是没有面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老公的面子才是我的面子。”
元寅听出她的感慨,她似乎应该陪她感慨够了再说正事……她要那样她就不是元寅了。
她直接问:“你找我有事吗?”
修恩嫒显然也只是随口抱怨,没指望元寅顺着她的话题聊下去,既然元寅问了,她便回答。
“我和胡子恒的事被我老公发现了,我没承认,他就去问了胡子恒。”
修恩嫒深吸一口气,“胡子恒告诉他,他和我没有关系,他的地下情人……是你。”
☆、第三十三章横冲直闯
“叭嗒!”
元寅手里的烟直接掉进了烟灰缸里,她张了张口,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本能地爆出一句脏话。
“我操!”
修恩嫒显然对此并不意外,淡定地又吸了一口烟。
“我操我操!”元寅连骂三声,总算把憋在胸口的浊气排干净了,稍微能够思考,说得出其它话,“你们什么毛病?我欠你的啊!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她气得前言不搭后语,修恩嫒沉默地抽完整支烟,又从床单上捡起一支,打火点燃。
元寅在房间里团团乱转了一会儿,要是胡子恒在面前,她觉得自己能扑上去挠他一顿,对了,还得叫上沈嘉燧帮忙,不挠得丫满脸开花她就不姓元!
她也想冲另一个罪魁祸首发火,可扭头看到修恩嫒瘦成白骨精的小身板,扑闪扑闪的小火苗不得已熄灭了。
“看你这样子,”元寅头痛地道,“你不肯站出来澄清是吧?”
修恩嫒抽着烟,默认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你专程跑来告诉我这些,别告诉我是良心发现。”
“就是良心发现啊,你以为是什么?”
“……”
元寅也从床单上捡了支烟,凑过去在修恩嫒的烟头上借火。
两个女人心浮气躁地对坐抽烟,满屋子蒙蒙茫茫,雾里看花。
元寅勉强恢复镇定,“你老公信了吗?”
修恩嫒摇头。
元寅大松了口气,心想导演您可真是英明睿智,但她庆幸的时间还没过一秒,就又听修恩嫒道:“他认定你是我们的同谋,我和胡子恒要是潘金莲和西门庆,你就是王婆。”
元寅:“……”
有这么年轻貌美的王婆吗!讲道理,王婆都长这样还有潘金莲什么事儿!?
看到元寅脸上的烦闷,不知怎么,修恩嫒心中除了歉疚还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就好像她早已身陷泥淖化身恶鬼,恨不能把每个途经的行人拖下来陪葬。
“总之你小心吧,”她扯了扯嘴角,居然露出一个笑容,“他的导演工作室养着水军,你和胡子恒都有可能是水军的目标。”
“那你呢?”元寅被她这事不关己的表现又激出火气,“他不动你,因为他对你余情未了?你们给彼此戴绿帽子戴上了瘾,还想就这么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这几句话终于戳中对方的痛处,修恩嫒脸色一沉,再也装不了深度,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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