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氏站在楼下,仰着脑袋在叫:“义昆,义昆,你要吃东西啊,听娘的话,啊。”
说到后来,已经带了哭腔
楼上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过其实有声音的,张五金的耳力,可以听到楼上沉重的呼吸声,是个年轻人,呼吸还有比较有力,不过可能处在一种焦燥或者愤怒中,在楼上走来走去,恰如笼中困兽。
周长根也仰头看着楼上,虽然没有出声,但脸上同样一脸焦急,这可是他的小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江氏叫了半天,楼上始终不应,周长根终于叫了起来:“周义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楼上也终于回了一句:“我想死。”
这声音里充满了暴燥的情绪。
江氏一下就坐倒在地,哭出声来:“儿啊,你要死了,娘也不活了。”
周长根也红了眼晴,张五金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儿说想死,受不了的往往是父母。
张五金看江有财站在边上,问道:“江管家,少公子中的,是什么降啊?”
听得他问,江有财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一眼周长根,道:“小少爷中的是鬼神书。”
“鬼神书?”张五金愣了一下。
为什么发愣,因为鬼神书在张虎眼的笔记中有记载,那不是降啊。
他微一沉呤:“少公子中了那个鬼神书后,是什么一种情况?”
江有财又看一眼周长根,却犹豫着不肯说,这也正常,一个管家,没得家主同意的情况下,当然不好把家里人的情况说给外人听,尤其张五金昨夜里还扮了一把燕子李三,天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上现字。”周长根回头,眼晴微微有些发红,张五金发现,他眼底有怒色,看
“各种颜色的字,有的红,有的青,有的甚至是黑的,时现时消。”他进一步解释:“就好象有鬼在他身上写字一样,所以叫鬼神书。”
他这一说,张五金彻底清楚了,道:“写的什么,五月五,还是七月十五。”
本来因为悲伤愤怒,周长根眸子有些狂乱,听到他这话,刹时就是一凝,道:“张少兄,你知道鬼神书,是七月十五。”
“嗯。”张五金点点头:“那他是下半年中的了。”
五月五,群魔舞,扯把艾叶挡门口。
七月半,鬼开门,千家万户点天灯。
各有各的说法。
“是。”周长根点头,看着他的眼眸里,已经带着一丝激动了。
南洋降术,神秘诡异,一般外人很难了解,张五金却好象很了解的样子,这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意外的想头。
“张少兄?”他叫,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后面有话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我知道。”张五金点头:“应该能治。”
“真的?”周长根又惊又喜,坐在地下的江氏也回过脸看着他,一脸的泪。
“让少公子出来吧。”
张五金显得信心十足,其实他这信心是装的,张虎眼虽然提起过,但只是简单一笔,奇门诡异离奇,外人往往难明真相,自然也不知道解法。
但张五金必须给周长根信心。
另一个,他的信心也有一定的支撑,很简单,即然中了降,自然就有人下降,张五金即便自己解不了,找到那个下降的人,让他解就行了。
不解?阎王爷请客,你去是不去?
周长根大喜,立刻命江有财带人拆了封门的红砖,后面是一道铁门,却在里面栓上了,江氏道:“义昆,开开门,找到师父帮你解降了。”
“我不信,不可能。”周义昆听到响动下楼了,却犯了犟,不肯开门。
江氏苦劝:“义昆,你开开门,这个师父是真的,一定可以解的。”
“我不信,你们走。”周义昆在里面爆叫。
张五金大约能猜到,周义昆中了降后,周长根肯定请了很多降头师来解降,一次次的从希望到失望,最终变成绝望,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周义昆的心态显然已有些变态了。
“义昆,听话。”江氏又哭了起来,周长根又急又怒,叫道:“江有财,把门砸开。”
“开门我就死。”周义昆在里面叫。
周长根气得手足颤抖,却是毫无办法。
张五金看这样下去不行,走到铁门前面,抓着拉手,潜着暗劲一扯,竟然生生的把里面的栓子扯断了,拉开了门。
周长根江有财几个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可是铁门啊。
他是人吗?
门一开,张五金看到了大厅中的一个人,一个单瘦的年轻人,长发披肩,脸色苍白,脸上却有一行红字,看得不太清楚,但张五金大致能分辨出来,是七月十五。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周义昆了,眼见张五金几个开门进来,他尖叫一声,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过来:“出去。”
张五金手指一伸,用指头抵住了茶杯,茶杯居然就在他指尖旋转起来。
用手抓住茶杯不稀奇,指尖抵住让茶杯旋转,这就稀奇了,周义昆都看得一呆。
张五金不是耍酷,他是故意的,周义昆明显不信任何人,如其苦劝,不如让他见识点真功夫。
不过周义昆只呆了一下,随即又爆发了:“出去。”
看来还得下猛药。
张五金冷笑:“我要是不出去呢,你咬我啊,还是咬自己?”
这样的话,周义昆从来没听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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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金盯着他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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