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世事变幻无常,我便想着要出去走走,看一看这苍茫大地,是否真如故人所说的那样美好。”
“看到了吗?”
“诚如故人所说,人世沧桑,有喜有悲,可是这一点还不够。”长渊道,“我想亲自用脚丈量这片先祖曾生活过的土地,彼时,每一步皆是修行。”
尔笙点了点头:“那我就陪着长渊好了,你想去哪里,我们一起。”
长渊拍了拍尔笙的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尔笙是司命的转世,她不是下界渡劫便是在上界出了什么事故,躲到下界来的。她此生注定不得安乐,也必定不能一直陪着他。
但是,既然她想,他就会护着她。
“长渊。”尔笙忽然问,“你以前为什么会被幽禁起来呢?你做错事了么?”
长渊一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冷的讥笑,而面色却依然平静:“没有,只是无能之人皆相信所谓天意。”
尔笙不大懂这话的意思,但是听长渊这个口气,她便识趣的换了话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呆着,等你伤完全好了咱们再出去么?”
“嗯。”长渊牵起尔笙的手,“不过我们要换个地方住,这里湿气太重,对你不好。”
尔笙乖乖的由他牵着,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的步伐慢慢走,即便她根本就不知道长渊要带着她在茫茫雾色之中去哪里。
回龙谷中多沼泽,即便是长渊牵着尔笙,尔笙依旧走得有些踉跄。
不一会儿长渊便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轻声道:“尔笙上来。”
尔笙迟疑了一番:“可是……你背上有伤。”
“无妨。”
尔笙这才敢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越过他的肩,抱住他的脖子。长渊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平稳。尔笙才开始还有些紧张,怕自己压着了他的伤口,慢慢的见长渊确实走得轻松,才放心的把脑袋搭在他肩上。
出神的看着两人慢慢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尔笙道:“长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对我很好。”他很自然的答了话之后自己也有点困惑,“你又是为何?”
“我喜欢你。”尔笙抱着长渊脖子的手紧了紧:“一看见就喜欢。”
“喜欢?”长渊看着前方被大雾迷了的路,神色间有些迷茫,喃喃道:“或许……我也是。”
尔笙听了这话心里一时激动起来,只想着要把自己的这份喜悦传递出去,正好她又趴在长渊肩上,“啪”的一口便啃在长渊的脸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在他脸上印出个缺了两瓣门牙的印子。
长渊顿住。
尔笙咧着嘴笑得正开心,见长渊望她,她犹豫了一下,问:“咬得很痛么?”没等长渊答话,她便把自己的脸伸了出去:“好吧,为了公平,你也可以咬我一下。不可以太重!”
“咬?”
“以前隔壁的朱家嫂子和我说过,和喜欢的人可以互相咬一咬。”
“还有这样的规矩。司……没与我说过。”
司命自然没有与他说过,司命与他说的叫“办事”、“□”、“准备生孩子”!人类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们总是能把一件事变化出好多种说法。
尔笙将脸伸出去半天,没见长渊动作,刚想安分下来,长渊忽然探过头来,一口咬在尔笙的唇上。尔笙只觉唇上一麻,身体忽地变得酥软,还没等她产生多余的感觉,长渊便放开了她的唇。尽管连尔笙也感觉出来了,他放得很艰难,或者说是……意犹未尽。
“为什么咬我嘴巴?”尔笙愣愣的问。
“找不到别的地方下口。”长渊答得自然。
尔笙还在怔然,却见长渊抿了抿唇,神色有点奇怪:“为何……有点不对。”
“是不对……”尔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长渊,你使什么法术?为什么……为什么我被你咬了却觉得很舒服?”
长渊同样困惑的看了尔笙一眼:“兴许是你身体里残留的法术吧。”这话他没说完,后半句是——我也觉得很舒服。
欺负尔笙,会有种奇怪的愉悦感。长渊有点被自己这种喜好吓到,心底又是几遍静心咒低语而过。
接下来,两人各怀心事,缄默无言。一路上只有长渊轻细而稳定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雾气渐渐散开尔笙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石碑,像是擎天之柱,直插云霄之中。碑上隐隐约约刻有一些图纹,待慢慢走近尔笙才看见,在这是石碑之上竟刻的全是龙的图案。
碑上的龙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鲜活无比,他们皆仰首向上,仿似要跳出这巨大的石碑重新遨游与天地之间。就这样静止不动,也让人心生敬畏之感。
长渊放下尔笙,由着她像被迷惑了一般呆呆的注视着耸入天际的石碑:“这龙刻得真好。”尔笙惊叹。
“这些并非刻上去的。”长渊的声音微冷,“此碑之中皆是上古龙的残骸。他们被永世埋葬于此。”
“为什么?”尔笙大惊,“大龙们做错事了吗?”
“天罚,无错也得受着。”
尔笙默了默,回头看见长渊眼中的神色,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酸涩的感觉,她站在长渊面前,使力的踮起脚尖,将自己的手往他头上放,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他额前的青丝:“没错就罚人,是老天爷错了。咱们大气度,不和它计较。”
长渊被这句安慰的话说得一怔,任由尔笙奋力的踮着脚尖安慰了自己一会儿,然后他低下头,近乎于柔顺的让尔笙抚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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