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气氛僵持了下来,这下,一直坐在桌子一角不吭声的木美人眼睛突然从她那杯清水当中抬了起来,只见她朝式王温声道:“您与我家夫君出去一道走走消消酒,说话也更方便些,您说呢?”
式王瞥了她一眼,朝她点点,从善如流地就着她给的台阶扶着桌子大力站了起来,大声跟宣仲安道:“走一走,边走边说话。”
宣仲安瞪了他的婉姬一眼。
也是好大的胆子,竟知道给他安排事了。
许双婉微笑,低下头走向了他,站在了他的身后。
式王已大步过来。
二月底的夜风没有以前寒了,许双婉站在门口给他紧了紧身上的裘衣,又握了握他的手,见没什么不妥,才退到了他的身后让采荷给她系披风。
宣仲安站着等她,见她披上了柳黄色的披风,那模样娇俏得比初春刚刚发芽的枝芽还鲜嫩,不禁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脸,眼睛也温柔了下来,“好看。”
许双婉朝他浅浅一笑。
式王不得不在旁等着他们,看到这,不由朝她看去,但没看一会,就见宣仲安不悦地朝他看了过来。
式王赶紧调过了头往门外走,假装没打量。
“好了。”许双婉莞尔,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先前想跟我说什么,跟我说说吧,”走了十来步,身后的仆从走得甚远,式王也让他的人跟着归德侯府的人呆在一起不要过来,这厢他也没多等,就开了口,“我这里也没个主意。”
闻言,宣仲安轻微地哼笑了一声。
他倒是不会不说。
这说来,他是还式王以前帮过他的情,也是给圣上找点事,再来,他指点下式王,这要是以后式王真是误打误着了呢?
有些人,就是天生有那个运气,运气来了,老天爷挡得挡不住,无论是前朝还是本朝,白捡了帝位的人不是没有。
宣长公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心眼,也从不做于他无利之事,这厢见式王开了口,他也没跟人含糊:“怎么争是你的事,但有一点,我可以跟你说明白了……”
他嘲讽地看着式王,“你就没想过,你暗悦你皇嫂的事,也是可以拿出来用的?”
式王顿下了足,看向了他。
宣仲安把跟在他后面的尾巴拉到了他的胸前,替她挡着风,又把她的头转过来藏在胸口,省得被那只会暗中觑觎他人妻子的人多看了去,他扬头朝式王道:“圣上把人放进东宫,一是制衡你皇嫂和她身后的霍家,二来,你就没想过,那是他根本不想要你皇兄这个太子了,让他们夫妻先俩恶斗,他在旁边看热闹?”
这是明摆着在折磨太子。
太子妃和霍家现在要是不恨死了太子,他就不相信了。
看热闹?
式王先是一愣,后面他苦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热闹?把那个在外头养的皇孙放到东宫,东宫现在就是个冰窖,里头还放着成堆的刀剑,就等里头的人哪天忍不住,相互拔刀相向,砍个你死我活。
他父皇,根本就没打算要他皇兄了。
“现在霍家正是想摆脱太子之际,你吧,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得圣上的青眼,再去找他们家吧,你要为人拼一把,霍家也要找条出路,圣上嘛,”宣仲安说到这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圣上嘛……”
圣上嘛,可不是一般的皇帝,他连亲儿子都能说折磨就折磨,就是看到叔嫂俩搅在一块了,他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道德沦丧之事。
可能他更乐得如此折磨太子,还会怕手称快。
且他宫里头也不是没有从他皇兄弟手中得来的妃子,当年最得宠的那两个,就是他从他兄弟手里得的。
他一直把当这是他的本事来着,当时举朝皆知。只是后来皇宫进了新的美人,这两个旧日宠妃就成了皇宫里那可有可无的人了,也不再有人去说起她们,七八年一过,朝廷官员一更迭,知道旧事的人也是三缄其口,谁也不会提起这事。
但宣仲安知道式王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式王要是在圣上面前冒不出什么尖来,这个倒可能不失为一个法子。
但他的话一出,式王脸色剧变,看着宣仲安的眼也锐利了起来,“你是说,让我拿我心悦她的事去我父皇面前讨巧?仲安!你这是在让我拿她的名声去赌!”
他这话一出来,宣仲安还没说话,低头安静躲风的许双婉却听不过去了,她抬起头来,看向式王:“式王爷何出此言?想得到她的人不是您吗?”
要拼的,要得到太子妃的人,不是他吗?
“想让我家长公子指点的人也不是您吗?”许双婉不解,“您既然打算什么都不做,您又何必来我侯府?”
式王的脸和脖子又红了起来,这次他是喘气喘的。
宣仲安拍了拍她的背,把她的头又扭了过来,嘴唇安抚地在她头上轻轻一碰,他朝式王看去,眼神只比式王的更冰冷无情,更冷酷锐利,“式王,想好了就去做。”
式王的眼也红了,他转过了身去,走云鹤堂的后院大步而去。
他的随从护卫看到,都不知道出何事了,在另一头匆匆地飞快跟了过去。
许双婉在宣仲安的怀里抬起了头,看向他。
宣仲安看着式王的背影,吻着她的发,肯定地道:“他会去做的。”
这是他能想到的式王能成的唯一的办法。
式王来他这喝酒装疯卖傻,图的不就是从他嘴里得出句能成事的话?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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