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觉到,他说要给太子扒下一层皮来给圣上看个热闹,那真不是说着玩玩的。
她这话一出,那婆子也是老脸一绷,一脸不屑地转过了脸,指挥着下人前起了四夫人,往门边急步走去。
“不稀得您送,”那婆子恼火得很,见他们四夫人这时也是一脸嫌恶地别过了头,不看这侯府少夫人,她想也不想地道:“您还是给您婆母喂药去罢!”
这句话,就差一步明指许双婉给她婆婆喂了毒药了,许双婉的脸当下就冷了下来。
那婆子说完也不看她,带着着霍府的人匆匆去了。
这行走间她也是为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心里直打鼓,但看着喝着牙,气得额上青筋不断跳动的四夫人,这婆子心里顿时一横……
说了就说了,怕什么?侯府今日这般对他们四夫人,还能讨着什么好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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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回了沁园,那脸比平时就要冷多了。
这般明显,宣长公子也是看出来了,没问他那心不对口的少夫人,而是找她身边的丫鬟下手:“你家姑娘怎么了?”
被他问到的采荷装作镇定地笑了笑,朝姑爷摇了摇头,没说话。
得,这是个她们家姑娘什么样,她就学着什么样的丫鬟,宣仲安也不问她了,而是改向了另一个:“你说说,那霍家人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另一个被他问到的是乔木,她之前没有眼色,在姑爷跟姑娘行房时闯进过内卧,被姑爷随手抄起的杯子砸破过头,她怕死了姑爷,这时候被姑爷问到话,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话也已浑然不觉地说出了口:“说我们姑娘给夫人喂了药。”
“喂了药?”这时,卧在床头正捏着儿子胖脸蛋的宣仲安停了手,儿子不玩了,伸手弄了弄脖子边的衣襟,转了转脑袋松了松脖子道:“这什么意思啊?”
他问得淡淡,这主屋满屋子的奴仆却没一个敢吱声,对他噤若寒蝉。
“没什么意思。”见下人们又被他吓得不敢吭声了,许双婉也是摇了下头,朝他走了过去。
自从他得了活阎罗的名声,连家里的人都怕起来他来了。
这也怪不得下人,他老吓唬他们。
“是吗?”宣仲安看着她在床边的椅子落了坐,又捏了把儿子的脸蛋。
望康不耐烦地眼开了眼,委屈地扁了扁嘴,朝他娘看去。
许双婉不禁伸出了手,要去抱他。
“别啊,跟我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宣仲安拦住了她救儿子的手,朝她笑笑:“儿子在我手里好着呢。”
说着他眯眼看着儿子,瞧了瞧,捏向了他的小鼻子。
望康呀呀地叫了起来,舞动着双手,明亮的像黑葡萄一样的眼一会就泛起了湿润的泪意。
眼看他扁起了嘴,就要哭起来,许双婉哪还坐得住,起身就扑向了他,把他抱了起来,跟他勉强笑道:“许是听我说母亲病了在睡,就觉得我给她喂了药罢。”
“不是说你在毒她?”
“可能也有点那个意思。”许双婉含蓄地道,但见他坐了起来眉头一挑,她连忙又道:“就是那个意思。”
“生气了?”宣仲安又躺了回去。
“生气了。”许双婉抱着儿子就往外面看,“这天色不早了,您歇会,我去令下仆备晚膳。”
说着,她就往门边走。
宣仲安在后哼笑了一声,“逃吧。”
他看她能逃多久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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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霍家有人进了东宫。
霍家的人,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仔细说了下午宣尚书对他们家四夫人说的话后,太子和太子妃两人久久未语。
末了,还是霍太子妃打破了沉默,只听她淡淡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报信的人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您的意思是?”
“谁让四婶去的侯府?”
“是,是大夫人。”
太子妃不由敛了下眉,转头朝太子看去,道:“这宣尚书,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您反水,与您作对啊。”
太子也是皱眉不语,这厢间,报信的人被太子身边的宫人不动声色领了下去,侍候的宫女也相继退了下去,一会屋里就只余他们他们夫妻俩了。
“你今日去了父皇那了?”
“我去看了志儿。”
“父皇那……”太子看向她。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方才摇首道:“我猜,父皇十有八九,是打算把人留下了。”
根本没有动的意思。
“可你那妹妹进侯府的事,他也是……”他也是点了头的,他当时还以为他父皇接受了他对宣仲安的再次笼络。
太子妃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这句话他还是别说的好,太子怏怏地闭了嘴,捏起拳头重重地捶了身边的桌子一下。
这黑也是他,白也是他,他还以为他父皇清醒了过来了,哪想,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只凭自己喜恶行事的皇上!
比起太子的愤慨,太子妃还算平静,太子这些年比以前其实沉得住气许多了,她有时候都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就是碰到他父皇的事,他就还是有点像以前十几岁的那个太子一样,容易感情用事。
哪怕他父皇伤了他几百次,不管他心中盾牌竖的有多坚厚。
“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三皇弟那,跟人说过了?”太子妃反问他。
太子点了点头,“说是什么也没说,三缄其口,只笑了几次。”
“就什么也没问出来,他究意想怎么样也没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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