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回去歇着吧。
袁恭一头雾水地又被打发了出来。一路跟张静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喝了半壶蜂蜜薄荷茶才静下心来问张静安家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张静安挺冤枉的,早上老太爷是冲国公爷夫妻两个发火晕倒的,可五太太说是被自己气的。她从头到尾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就有人说永宁坝塌了,可永宁坝塌了水灌入了京城又岂是她的错?她只不过叫了袁举来自家屋里玩,结果那小子将一个?色羽毛的面具给带了回去,还吃了一嘴红莓果酱涂的满脸都是回去吓唬他姐,结果袁惠吓软了腿,叫了起来,三太太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儿子一脸的“血”却吓得晕了过去,那边请了大夫过来才知道三太太又有身孕了。
袁恭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一日家里也确实够乱了,三太太老蚌怀珠没事也还好,要是有事,也真够麻烦的了。
他一头的恼火,叹气,“你跟三婶道了歉没?”
张静安就怔了怔,她在袁恭眼里就是那不讲道理的人?这点子事情她还干不好吗?还用他废话?
她这里别的不多,药也是最多的,早就包了阿胶和燕窝去赔了不是。她坐在员工的对面,“……大夫说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要多躺躺,去太医院也是去开保胎方子的。真正被吓坏的是袁举,带着面具,还故意将红艳艳的果酱涂了半张脸,结果一下子就吓晕了母亲和姐姐,现如今跑没影了。下人婆子到处在找呢。”
袁恭听说了就觉得,等三叔回来,袁举少不得屁股要开花。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张静安的赌约问题。
这就撇了一眼张静安,也觉得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大约又出门去找人玩了。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有把子火。这些日子,他太忙乱了。人忙,心也焦。朝里的事,家里的事,陀螺似的连轴转,连带着还要心烦张静安那个赌约的事情。
可以预料的是,家里只要是有点心的人,大约都是他这个情况。
要不是如此,老爷子今天能突然倒下?
而张静安,却似乎从来没有焦虑过(安主子表示,我活了两世,将来要发生什么我自然是都知道的。我就是不说,主要是说了你们也不信…….呵呵)。
他随即又问,“祖父病倒,你怎么不在跟前伺候汤药?”
这话其实问的也没有错,只这些日子,张静安心情不好,也就格外的敏感,依稀就觉得这是袁恭将老太爷病倒的责任归到她头上的意思。
她怔了怔,又抿了抿嘴唇,试探道,“太医说祖父没有大事。”
果不其然的,袁恭立刻不满,“没有事你就不管了?要知道全家都看着呢!你这三不五时的惹点动静出来,老人家怎么能受得了?”
张静安就愣住了,心里一直小心谨慎地绷着的那根弦就这么被狠狠地拨了一下。扯筋扯肉的,似乎一下子就扯出血来那么的疼。
袁恭这是对她不满了。
他其实还是对她不满意的。
她心里好难受,忍不住就分辩,“祖父前几日还好着,是今天和大伯大伯母说话突然病倒的……”
她这话分辩得方式可不大对。可袁恭的心多少还是向着他的爹娘的,听她这么一说,就觉得她推卸责任,脸上也就带出不愉来了。“感情这些日子,一桩桩一件件,都还是我爹娘惹了你厌烦了?亏你也说的出口。”
张静安两世人其实都谈不上口舌便给,尤其是面对袁恭,她发现她恨得他牙根痒痒的时候,尚且还知道怎么使唤自己的舌头,反倒是现如今,他这样冷言嘲讽,她非但不能反击,反倒觉得自己心里塞了大大一团的东西,难受得要死掉了,哪里还能说什么话?
上一世就是这样,她只要面对袁恭,就会失去了所有的防备。一辈子穷途末路,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她这辈子也真的没有变多少。
她最后还是那么笨,不会讨人喜欢,作甚么都是错的,惹得他厌烦。一点都不曾变过……
知道喜欢袁恭最让人讨厌的事情是什么么?
那就是永远都让张静安觉得自己特别的卑微,特别的无能,特别的废物……
她硬撑着回答袁恭,“是我麻烦了你们家,我有罪是吧?”
袁恭勃然大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静安的牙根都要咬碎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袁二爷不愿意搭理我,以后就可以不搭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作死了就去死,再不惹你厌烦就是了。”
多少日子,张静安不曾显露过她孤拐暴躁的本性了,袁恭被她的不可理喻简直震惊到不能理解的地步。
袁二爷也并不是好性子的人。
他手边正放着那甜白瓷的盖盅,顺手抓起来就是咣啷一砸,看张静安白了脸,才没跳起来再发火,只冷冷地盯着张静安,“你道爷我想管你的破事!”
一句话,就把张静安勉强撑起来那假装坚强锋锐的表壳给打的稀碎。
总归又和上一世一样。
有事没事,一场吵闹。
袁恭扬长而去,不管背地里如何混乱。
好歹他还能出门去做他风光倜傥的袁二爷。
而张静安,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只能留在这个孤寂的,冰冷的,毫无保护的空房子里,自怨自怜。连呼吸都那么的艰难。
她突然站起来,“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程家……”
然后一阵风一样的跑去找程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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