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情?”
“长生师妹,师妹?”醉然翁见我半晌不语,在我眼前挥了挥手,“你看,这是我开的药方,但对于这用量还是不敢决断。”
我回过神来接过药方,从方子中的草药来看,宋玄商真是性命担忧,我之前还在想宋玄商会不会是故意夸大,或者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现在想来却不是。
这看似极为愚蠢的做法实在是妙极,若说孙夫人的一盆月下美人给了昔公一个台阶下,可是昔公到底是有几分忌惮的,而如今宋玄商这一病,才能彻底解开昔公心中的疙瘩。
身处高位者,愈发担忧自己的性命,也愈发在乎自己的地位,昔公当日会下令禁足宋玄商,不正巧也是因为宋玄商送上去的那份名册引来昔公的疑心吗?
昔公年纪大了,一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二是怕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一些隐秘的事情被人发现,第三便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嗣相互陷害,而宋玄商恰恰犯了忌讳。如今,试问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保护不好的公子,如何有能力去争去夺,如何有能力陷害宋玄墨?
再言,虽然六公子府中人走茶凉,但每日派去送饭和守卫皆是昔公自己的人,若说一顿饭两顿饭倒还是情有可原,而这慢性毒药绝非一日之计,其中种种皆令人怀疑。
没有人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即使是苦肉计也不会这般严重,晚上一点都是性命危乎,昔公更是心情复杂。
所以这毒药是真的下了,宋玄商打得一手好牌,将昔公的性情和心理摸得清楚,不仅成功打破了目前尴尬的处境,还间接嫁祸了宋玄墨,毕竟有此能力和胆量之人,除了宋玄墨也不剩多少了。今日在昔公心中留有隐患,不被点燃的导火索,他日将发生什么也未可知。
我哂笑,昔公的儿子们,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拿自己的性命豪赌,宋玄商倒真算是有气魄的。
既然想明白了其间种种,也不能不帮上他一把,这毒来得快,尚有蹊跷之处,自是不能去得也快。“阿翁师兄,这张方子上的药倒是没多大问题,只是其中一味药先不着急用,这药毕竟太猛了,用量嘛也可以适当减轻,虽然效果是慢了些,保守些,可目前六公子的症状万一承受不住反而害了他。”
“师妹此言在理,倒是我着急了。”醉然翁凝眉,看着方子道:“还是按师妹的说法改吧,六公子的身子刚受重创,多躺上两日未必不是好事,正巧也可以借此机会休养生息。”
“阿翁师兄此言在理。”我点头赞同,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瞧我,光顾着说这些琐事,忘了今天来的正事了,师妹还请将手伸出来,让我看看近日的脉象。”
我自是听话,等着醉然翁替我诊脉,一边等待,一边听醉然翁嘟哝道:“解语师叔真是太不知轻重了,不然师妹身上的寒毒,也断不至于这般棘手,所幸前两日收到师父的来信,说是寻到了一味草药,又尝试了新的药方,有助于师妹的病情,近来正在试验,过两日便赶回来给师妹试药。”
对于寒毒一事,我是不着急的,毕竟这是慢功夫,急也急不来,反而是好奇师父要来的事情,我这位师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得很,不过数十天功夫便又出现在宋国,当真是一个奇迹了。
“师父要回来了?”
“嗯,我估摸着,也就这些天的功夫了。”醉然翁也是满脸欣喜,“前些天刚从常乐师傅那里得了一坛仙人醉,正巧赶上师父回来开封。”
“常乐师傅又酿新酒了?”我笑道,“改明儿啊,我也向他讨上两坛仙人醉回来尝尝。”
“你当常乐师傅的仙人醉是大街小巷上卖的大白菜啊?”醉然翁笑道:“我也是拿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才和常乐师傅换了这么一坛子,师妹倒是口气不小,张口就是两坛。”
“唉,没办法,谁叫花美人偏心呢?”我故作叹气,又笑了笑,道:“你师叔临走前已经将长乐坊交给我打理了,还特意交代长乐坊里的酒,只当是自己的,可以随意享用。”
醉然翁道:“师妹大约是不知,长乐坊虽是在师妹手中,可是常乐师傅对仙人醉可是宝贝得紧,不见得就会给你。”
“那就不劳师兄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师兄忙完了这阵子,倒不妨和爹爹一叙,爹爹近来无事,倒是十分怀念他的这位酒友呢,若改日长生讨到了仙人醉,定不私藏,拿来招待师兄。”
“如此甚好。”醉然翁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书信牵扯出什么故事呢?第二波开撕倒计时,这会是一个计中计,呀,某只紫薯又剧透了。
☆、书信(二)
大约闲话了些家常,醉然翁便告辞离开了,而兰儿也早已准备好了所需的汤药,一切都这般顺利地进行着,好似天地间本就该如此平静,可是我深知,有些事情早已在悄然进行着了,捏了捏眉心,暂且不去想这些琐事罢。
与此同时,宋玄墨府中也算不得安宁,宋玄商躺在宫中至今未醒,聪慧如四公子,如何能想不明白其中要害,宋玄商出了事,嫌疑最大的就是他宋玄墨了。
可话虽如此,宋玄墨如今的地位昭然若揭,犯不着多此一举,反倒落人口舌,昔公今日隐而不发,也多半是此缘故。
“你义父怎么说?”显然,站在宋玄墨身旁的这位黑衣少年便是洛景阳,宋玄商的事情一出,宋玄墨必定得想办法,偏偏昔公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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