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朱子玉就是朱大爷的儿子,在省城工作。昨天下午,你还见过他的。”见到儿子有些迷糊,李成铁连忙提示了一下。
听到父亲这么一番补充解释,李守一也就明白了过来。
朱子玉的来访,是一种礼节,是一种感恩。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戳破了自己昨天撒的谎。
父亲这一边还好说一点,毕竟在昨天中午就已经说破了真情。
想到母亲的反应,李守一心中打了一个寒战:“不好,妈妈要发火啦。”
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凤琴,发现母亲正圆瞪双眼,怒视着自己。有些心虚的李守一,赶忙喊了一声说:“妈妈——”
“别喊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陈凤琴说话的时候,虽说是身体不能动弹,却也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放在平日,李成铁发火的时候,都是陈凤琴从中打圆场。今天不同,是陈凤琴自己发了怒。
看到母亲气得这个样子,李守一也知道母亲是动了真火。
“妈,我下次不敢这样啦。”他赶忙跑到病床旁边,主动认错。
陈凤琴一把揪住儿子的手,怒目横眉道:“守一,你还想再有下次!”
李守一不敢挣扎,只是连连表态说:“不敢啦,不敢啦。绝对不敢再有下一次啦。”
“你要是再有下次,不如先把我和你爸给掐死得啦,省得我们在这个世上活受罪。”陈凤琴说。
说到这儿,陈凤琴悲从心起,双眼流泪道:“守一,你以为妈妈活得容易吗?身上的疼痛不说,看着你和你爸爸没日没夜的忙,我却帮不上一点忙,还要拖累你们父子二人。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去死。”
“凤琴,你这说什么呢?让人家听到,还以为我们父子在嫌弃你呢?”李成铁连忙劝说了一句。
“妈妈,都是守一的错。要不是守一惹了祸,你和爸爸哪会落得这个样?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此时的李守一,眼中全是泪水。虽说是在流泪,他的心中却没有悲伤。
半年来的梦想,终于看到了希望。只要自己能把华明之的医术学到手,就一定能让父母亲恢复健康。
他在心中发誓,要赚好多好多的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还要出人头地,让那些欺侮自己、嘲笑自己的人,好好品尝一下自己回击的滋味。
陈凤琴看到儿子眼中的泪水,也放缓语气道:“守一,不是妈妈想要责怪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要是我们这个家失去了你,我和你爸爸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滋味呢?”
“妈妈,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啦。”此时的李守一,半句辩解的话也不敢说出口。
看到陈凤琴的情绪得到缓和,李成铁这才插嘴说:“守一,我不反对做见义勇为的事,可也得量力而行才对。”
“守一,你爸这话说得对。看看报纸上、网络上发的那些消息,真的是让人寒心。英雄死了,领导来拍过照,亮个相,就算是了结。英雄的家人呢?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慰问金以外,再也没有人过问。”
危光宗背抄着手,也慢慢踱了过来。
他是官场中的人,虽说是官不大,对这些事情还是看得不少,见识也广。
有些话,他还没有完全说出口。事实上,有的英雄死了,还要被人嘲笑为出风头。
甚至于那些被救的人,也根本不露身影。
这样的事情多了以后,难怪老百姓会袖手旁观,视若不见。李守一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也听到过不少这样的传闻。
此时听到危馆长说话,只能是连连点头,无法反驳。
几个人议论一番之后,陈凤琴也缓和了过来。
到了这时,她又想了起来:“守一,你这刚一下班,也不好休息一会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妈妈,昨天的按摩没有效果。我请教了一位老爷子,他给我指点了一下。我赶过来,就是想要试上一试,看看有没有效果?”李守一解释说。
“守一,昨天不是才试过了吗?”李成铁还是有些不放心。
难怪他会想要阻止,实在是失败的次数太多了一些。没有效果也就罢了,再出现昨天那样的情形,就有点让人怕怕了。
听到父亲的话,想到这么多次的失败,李守一有些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头皮。
“老李,难道你不想让我好起来吗?”看到儿子受窘,陈凤琴立即出来打抱不平。
平时都是这样,只要碰到儿子的事,她就会站出来帮腔。说出来的话,也有那么一点蛮不讲理的味道。
“凤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李成铁再是如何厉害,也无法阻挡妻子这种彪悍的语言。
在这个家庭之中,只要是说到儿子的事,除了刚才那阵怒火之外,陈凤琴永远都是站在李守一的这一边。
李成铁连忙举起白旗:“行,你愿意受苦,那就让你儿子试上一试。我也不夹在这中间,省得花了力气,还不能得人情。”
说完之后,他跑到旁边,找了一张方凳子,靠近窗户那儿坐了下来。
坐在那儿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偷偷的抽一会香烟。即使有护士进来,也来得及毁灭证据。
听到李成铁说得有趣,病房里哄的大笑起来。耳闻大家的笑声,李家父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李守一站到床边,把陈凤琴扶得坐在床上。
他站在母亲的背后,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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