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通地到了机场,温锦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机场候客大厅,她想起了陆唯桉的那个短信,一个星期之后回来,那就是今天,时间过得真快啊。
那天简单的几个短信之后,她和他就没了联系,偌大的城市,他与她之间的联系也仅仅是认识不到半个月的普通朋友,知道对方的名字、手机号码、住址,这层关系很薄,在时间和距离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薄,轻轻一触就会破。
这一个星期,她都是公司、幼儿园、家三点一线来回,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想到他,她不想去深究她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更害怕深究的结果,就像她受伤的手掌现在只留下几丝浅褐色的痕迹,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只是这样了。
“温棉姐今天终于出差回来了,你也终于解放了,我当然要和你好好庆祝一下啦,我把太奶奶要给唯桉叔的东西交给他,我们就走,怎么样?”陆锦年说着扬了扬手上的东西。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她听到太奶奶在那里和小叔念叨着,让小叔给唯桉叔打电话叫他下飞机之后直接回老宅有东西要交给他,她想到了昨天晚上不小心知道的小秘密,立马自告奋勇地说去接机转交东西。
昨天晚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回房没多久就开始闹肚子,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经过唯桉叔的房间的时候,她想到他是医生,房间应该会有止泻药备着,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她根本没细想他已经搬出去住好几年了,只偶尔节假日回来小住几天。
她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药箱,走到书桌前的时候肚子又渐渐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但是跟之前想上厕所的疼又不太一样,疼的程度不深,双腿有点发软,她就着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用手揉了揉小腹,缓了一会儿,肚子就好受多了。
抬起头,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深褐色的木盒子,小锁挂着并没有扣上,她记得这个盒子,那时候她回到陆家还不到一年,唯桉叔也刚回国不久,他在医院工作,很忙,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
但是有一个周末,她刚吃完晚饭准备回房写作业,路过他房间的时候,他突然把她叫住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他房里,站在他书桌前,她心里很忐忑,大气不敢出,开口叫他,声音细弱蚊呐,“堂叔。”
“锦年,我长得很恐怖吗?”
耳边传来他清润略带愉悦的嗓音,闻言,她不安地微微抬起了头,“没……没有。”一说完,就看到他弯起了唇,眉眼微微漾开,带着笑意,那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陆唯桉和她第一眼看见的他一样,温润如玉。
“这个盒子怎么样?”
她看着陆唯桉手里的木盒子,样子很简单也很精致,只在盒子上方雕刻着花纹,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回答的时候,声音中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愉悦感,“好看。”
——
陆锦年进行了一会儿的思想斗争,终究没有抵过好奇心的驱使,将盒子拿了过来,仔细看才发现这个盒子和七年前看到的不太一样,这上方并没有花纹,但大小色泽几乎一模一样,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拿下了小铜锁,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封泛黄了的信,盖着邮戳,2009年12月23号,看到寄件人的瞬间她就楞住了——
寄信人:温锦
地址:z省j市俞溪镇南溪区临河街道123号
温锦!?人有重名她知道,但是不可能连地址都一样吧!?去年春节的时候温锦回了外婆家,她就要了她外婆家的地址,给她寄了新春礼物。
所以……唯桉叔心里的神秘人就是温锦!?温锦心里的神秘人就是唯桉叔!?
大脑转得太快,她有点犯迷糊,合上盖子,放回原位,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出了卧室就看到顾砚之,他后背贴着墙壁,左腿膝盖微微曲着,双手随意地放在裤袋子里,走廊的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很沉静,她突然就想到上次温锦生病的事情,心中瞬间了然,小声开口,“小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恩。”
“那堂叔的相亲对象?”
“恩。”看着似乎还想再追问下去的陆锦年,顾砚之直起身子,将口袋里的止泻药递给她,声音温润低沉,“锦年,唯桉会处理好所有问题的。”
他的话阻断了她想刨根问底的心,接过他手中的止泻药,心里暖暖的,想起佛经里的一句话——
佛曰: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在温锦和唯桉叔的这件事中,她始终是个局外人,她知道温锦发生过什么,害怕什么,她也了解唯桉叔的为人,七年,很长真的很长,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呢?虽然不想温锦一直困在迷雾中,但是小叔说得很对,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所有的一切应该由唯桉叔来坦白。
虽然她不能明说什么,但是制造机会这种事情她还是很在手的。
。
陆唯桉推着行李箱从出口的通道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温锦和陆锦年,中途在转机的机场收到了顾砚之的短信,他没有很意外陆锦年会知道那件事,也没有想刻意隐瞒着她,温锦是她朋友,她能够早些知道这件事或许是件好事。
今天的温锦还是和以往差不多,黑色的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穿着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紧身牛仔裤,脚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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