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稀疏。
喻蕴已是累到了极限,十分想念被赵珣一脚踩爆的野果。
那边,是个小村庄吗?
喻蕴见到远处有袅袅白烟升起,心神一激,“驾!快些!”
果然是个村庄,零零散散有几家农舍。
喻蕴心中巨石落了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直崩得太紧,又未进食,这一放松人就晕了过去。
————
“姑娘,你醒啦?”
喻蕴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面前是个身材壮硕的农妇,看着她,眼里是真诚的关切。
“大婶,我这是……”喻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疼得她一个瑟缩。
“哎哟,这是我家!你呀,晕倒在我们村口,还好我那闺女看见了!”农妇嗓门很大,吵得喻蕴有些懵。
晕倒在了村口?
“那丞,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呢?”喻蕴忙问。
“那小伙子还没醒呢!”农妇有些好奇,“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啊,还一身伤的!”看这两人的打扮,都不是穷人家。虽然狼狈了些,但那布料总不会错。
喻蕴心中有防备,也不细说,直道家里出了变故,又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行呀,来吧!”农妇道:“那是你男人?模样真好!”可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闭着眼睛都那么好看!
“不不,不是的!”喻蕴被她这大嗓门吓了一跳。
“诶,不是什么啊!”农妇不信,“你也顶好看的,般配得很!”
喻蕴被她堵得不知说什么好,幸好旁边就是赵珣所在的房间。
农妇推开门,“进来吧!”
一进门就看见床。
赵珣还躺着,没有醒。
“你家男人受了伤。张瘸子给看了,伤得有这重,又耽误了会儿。只怕难好。”农妇大大咧咧地说。
他伤得很重吗?喻蕴有些不敢看赵珣的脸。
“不过你也别担心,张瘸子医术好得很。”农妇安慰她。
喻蕴听不进这安慰,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后来扯到了他的伤口,才导致他伤情又加重了。
“诶,他的药还熬着呢,我去看看!”农妇突然道。
喻蕴回神,“我去吧。”她抓住对方的胳膊,整个人慢慢清醒,“大婶怎么称呼啊?”
“我男人姓李,你叫我李婶吧!”李婶很健谈,声音大,话也多。
喻蕴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聊天。
药在厨房里熬着。
厨房很小,喻蕴自揽去看炉子。
李婶给了她一把小蒲扇,让她扇着,“再熬一会儿就好了。”
“好的。”喻蕴扇得卖力,仿佛这样能弥补她心中的罪恶感。
“李婶,你家有蜜饯吗?”喻蕴有些不好意思。药汁散发着热气,一闻就很苦。
“哎哟,这还真没有!”李婶笑,“逢年过节才会买这个呢!”她看了看喻蕴,果然是富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
“那有糖吗,我想泡糖水。”喻蕴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这个是有的哇!”李婶道:“我给你拿去!”
“谢谢李婶!”喻蕴连连道谢。
桌上摆着两只碗,一只是苦苦的药汁,一只是甜甜的糖水。
喻蕴在犹豫,要怎么把床上的人弄醒。
看样子,他的伤口是被重新包扎过了。
“丞,赵珣。”喻蕴不该喊丞相大人,怕被人听见。喊他名字,又觉得怪怪的。
床上的人没有醒,双目紧闭。
喻蕴拿着小勺子,硬生生掰开他的嘴,往里面灌药。
“咳!”药汁撒了出来。
赵珣看了一眼被药汁弄污的衣襟,再看向喻蕴。后者心里发虚,“你醒了,来喝药吧?”
赵珣扯起袖子,准备擦嘴。袖子也短了一截。被喻蕴撕下来包扎伤口了。
赵珣拧着眉,接过药碗,几口灌下去。
喻蕴连忙又递给他糖水。
赵珣苦得张不开嘴,以为只是普通的水。
可是浓浓的甜味从舌尖传来,让他眉头都舒展开来。
见他喝完了,喻蕴摞起两只碗,赶紧跑了出去。
赵珣看着她的背影,右手无意识地摸着唇角,深色不明。
晚上,李婶的男人回来了。是个高大结实的汉子。
李婶准备了晚饭,叫两人来吃。
小院的中间摆了一方矮桌。饭食都很简单。喻蕴心怀感激,不停地道谢,她都快要饿死了。
一转脸,看到赵珣盯着小凳子。喻蕴赶紧过去拉着他坐下,生怕这人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你俩快吃呀!”李婶很热情。李叔不怎么说话,但表情很诚挚。
“你别乱说话!”喻蕴贴着赵珣的耳朵道,怕他不识趣。
赵珣瞥她一眼,神色自若地道谢,拿起筷子。
两根简单的竹筷,在他手中就像玉箸一样。
桌上的简单吃食,似乎也变成了美味珍馐。
“大兄弟!”李婶笑着调侃,“你这小媳妇可真疼你。”
喻蕴睁大了眼,想要拦住她,对方下一句已经说出来了,“你喝药她还想给你弄蜜饯,我家没有这玩意儿。只好整个甜水儿。”
嗡嗡嗡,吵得喻蕴心烦意乱。她都不用扭头,都能感觉到旁边灼的视线。
“是嘛?”赵珣轻勾起唇角,好像在笑。眼神却是质问,不带笑意。
李婶哪里看得出来,以为他高兴,继续道:“可不是嘛!”
她一拍大腿,“我就说你俩是夫妻吧,她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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