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落下棋子,就立马收了回来,不对!这样走还是解不开。
思来想去,却不得结果。脑中的弦已经断了,再怎样都接不上。赵珣将棋子一颗颗捡起,放在棋盒中。棋局已经印在他脑中。
喻蕴见他明明已经心烦意乱,手上的动作却不慌不忙,不免好奇,又有些不安,心中还有了不好的预感。
才收好棋子,赵珣就打开了鸟笼,“出来吧。”
语气温和,神情自若,没什么不对。
喻蕴伸出一只爪子试探了一下,对方脸色不变。她索性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反正现在是一只鸟,还有双翅膀,见势不妙就飞呗。
等她慢腾腾走到石桌中间,赵珣直接锁上了鸟笼。这架势看得喻蕴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表现正常,只可惜赵珣非常人。本就心细如尘,再又加上对这只鸟的好奇心,对她格外关注。
一连串动作下来,赵珣已经觉得这鸟聪明地异常。在东宫时就已现端倪,这鸟儿大概只听到下人通报时说过一声“丞相大人”,就能记住。而养鸟的宫人教了几天,也未见它开口。
饿了想吃东西还能想办法引起他的注意,甚至叫它再唤一声“丞相大人”,居然也能听懂。
赵珣暗自揣测,这鸟儿是不是发现自己不喜那种声音,才故意用爪子划笼子。
“唔!”喻蕴吓了一跳,原来是赵珣捏住了她脖子上的一撮毛。
“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扒光你的毛。”丞相大人的声音带着恶意,喻蕴甚至觉得他的笑也带着恶意。这不是她认识的丞相大人。
鹦鹉本来不住地动脑袋,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站着。赵珣乐了,“听得懂啊?”
话音刚落,喻蕴心中一惊,不知做何反应。院中寂静一片,她甚至能听见风声,以及,胸腔里咚咚咚响个不停的声音。
她忍不住暗骂自己,明知道丞相大人聪敏非常人可比,却还是一不小心露了马脚。本来就被怀疑,现在只能希望他联想不到一块去。
鸟儿的反应落在赵珣眼里极其反常。戛然而止的动作和突然僵硬的身体无不表明它能听懂。赵珣微微眯了眯眼,鸟学人语,他没见过,但听说过。不过是模仿,远没有众人传的那么夸张。民间无知人众多,各类传言盛行。
赵珣是不相信精怪鬼神的,以往听了,不过当做笑话。只是近来,他身边总有怪事发生。眼前就有一桩。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懂。”赵珣直言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说着,收起了笑,眸色渐渐冷凝。
这话要是叫旁人听见,只会觉得他疯了。一本正经地质问一只鸟,那是正常人做不出来的。
喻蕴只觉得心跳地更快了,咯噔咯噔呵不停,甚至疑心这声音连对面的丞相大人都能听见。
她扭了扭脖子,丞相大人的手还捏着那撮毛,动作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无力挣脱。
抬头就是天,院墙也不高,就是飞不走。喻蕴有些绝望,悄悄觑了他一眼,哪知对方也正盯着她,又赶紧收回目光。收回之后,才恍然惊觉这破绽越露越多,简直像一个原来越大的谎言,圆不上了。
喻蕴站得腿有些酸了,可是也不敢乱动。丞相大人的眼神像是要结成冰霜了,她从未见过对方这般严肃的样子。本就紧张,又站了这么久,腿一软,差点蹲下去。肚子甫一碰到石桌,凉得她一个激灵,重新站好。
那小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凡事爱鸟人士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丞相大人不爱鸟,也就不会心生怜惜。他没看出来乖巧,只看出来奸诈,“想逃?”
喻蕴心中大呼冤枉,干脆卧下来,一动不动。多说多错,万一说了什么被他认出来可就糟糕了。
赵珣看出来鸟儿在装傻,冷笑一声,笑得喻蕴心底发麻,有些迟疑自己装傻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大人。”飞尘正巧在此时过来,“钱大人求见。”钱大人就是大理寺丞。
赵珣站起来,“把它看好。”
看好一只鸟?飞尘觉得莫名其妙,大人最近越来越奇怪了。他看了看丞相大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石桌上卧着的鸟儿,一脸不解。这只鸟明显乖得很,不明白为什么需要看好。
喻蕴松了一口气,眼瞅着丞相大人走了,就想要扑腾翅膀飞起来。还是赶紧走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回来。
飞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翅膀,打开笼门,又啪一声关上,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
拎起笼子,飞尘就朝下人住的地方走去,还是讲给小桂子吧,他又不懂养鸟。
喻蕴目瞪口呆,看着笼外的景色不断变换。没能成功飞走,就只能期盼早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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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丞相大人。”大理寺丞很少私下拜访其他官员,为了避嫌。
“钱大人请起。”赵珣端的是一派风光霁月,与刚刚的模样迥然不同。喻蕴若是在场,定然要赞叹他变脸之迅速。
“钱大人所为何事?”赵珣请他坐下,见他神情严峻,挥了挥手,让下人关上门。
“下官听闻,丞相大人此番要远赴崇州?”圣旨都下了,这也算不得秘密。
“嗯。”赵珣点头,看着他,意思是有事快说。
钱大人知道他没什么耐性,直言道:“河清侯一事闹到现在,已经难以收场了,本来是没查到什么东西。可是前几日,下官手下的人突然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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