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去,难保不会给丞相大人添乱。
“刺客?!”喻戚心中一惊,竟然这么早就开始了么。
“父亲也知道女儿时常会做怪梦,”喻蕴说顿了顿,继续道:“今晨进城时,我却被守城士兵拦下,遇见了许家大哥才能进来,才能将消息传给飞尘大人。只是,刚刚在梦中,我见到丞相大人在山崖下,等了许久也未见人来。我有些担心......”
喻戚明了,“你且安心休息,剩下的交给为父吧。”丞相大人不能出事,否则,喻戚不敢再想下去,急忙出了门。
进城的人越来越多,流翠山之事才慢慢为城中人所知。
等喻戚到流翠山时,飞尘已经率人搜寻过大半边山,却一无所获。昨夜遇袭的地方先被大雨冲刷,又被泥水掩埋,一丝踪迹也无。侍卫零零散散挖出一些尸体——已经难以辨认原貌,只能根据衣物大致判断死者身份。
飞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的不安渐渐蔓延。挖出来的侍卫尸体一具具排在地上,昨天还在一个院子里,今天就面目全非。这么多死伤,丞相大人他......
“大人,喻大人来了。”飞尘顺着侍卫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喻戚翻身下马。
“见过喻大人!”飞尘拱手行礼,“不知......”
“我已听小女详述昨夜情形,若非丞相大人出手相助,小女难以平安归来。”喻戚免了他的礼,扫了一眼四周,见到那一排尸体,心中也有不忍,别院的家丁下属恐怕凶多吉少,“飞尘大人可有什么收获?”
飞尘缓缓摇头,眉头紧锁,昨晚偏偏就那么巧,连承一也不在丞相大人身边。
☆、第19章似梦非梦
喻戚缓缓叹口气,状似无意道:“流翠山地形复杂,听附近老农说,山上有好几处山崖,有没有可能......”
飞尘本能地摇头,下山的路上哪里有.....蓦地,他眼神一变“来人,跟我来!”又回头对喻戚道:“在下突然想到一处地方,先行告辞!”
喻戚颔首,消息送到了他也不再多留,别院的家丁的事情还需要他去处理。
飞尘运功踏过泥浆遍布的山路,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山崖前。距离山路最近的山崖便只有这里了,况此处不甚高,若是摔下去许还有一丝生机。他往前两步,仔细观察崖壁,青翠藤蔓缠绕处果然有有几处不显眼的痕迹,若非仔细看恐怕是发先不了的。他抓住一根藤蔓,扯了扯,旋即顺着崖壁滑将下去。
“大人!”还未落地,飞尘就先注意到悬在崖壁上的剑——这是丞相大人的佩剑,赤色剑穗跟藤蔓交缠在一起,光滑剑身悬在半空,泠泠泛着冷光。他往下一看,悬崖下方不远处的地上卧着一个白色身影,许是太痛苦,白色身影还不住颤抖。
明明是夏日,赵珣却觉得冷极了。那种痛楚像一阵风,不知从何吹吹进他的身体里,又幻化成虚无缥缈的魔,携着冷意肆意地入侵他身体中的每个角落。又回到那个冬天了吗?他冷眼看着那个女人越走越远,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惨白的双唇紧抿,始终不发一言。
“少爷,我们走吧!”刘叔伸手牵住他,粗糙手掌很大,很温暖,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在寒风中经久不散。
“嗯。”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个女人的背影。
......
“蒋大夫,大人这伤......”飞尘眉头拧成一团,言语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他看向床榻上的年青人,对方面色惨白,额头虚汗不止,嘴中喃喃自语,声音太过迷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放心吧,好生休养几个月就会好了。”蒋大夫额头还有一个大包,是早上在马车上摔的。这会子他也很着急,孙女回来后一直郁郁寡欢,虽然没掉泪,但那红着眼圈的样子更让他心疼,“注意伤口不要沾水,还有这腿没养好前,也不要乱动。”
“好。”飞尘送他出去,见他眉头不展,问:“蒋姑娘可还好?”
“唉,”蒋大夫叹口气,佝偻着背,花白的胡子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无妨,只是吓着了,歇息几天应该能恢复了吧。”他心里有气,可是又能怪谁,侍卫都是丞相府的人,遇了险还能指望他们会放下丞相去保护自己孙女吗?只能哀叹运气不佳罢了。
“府中的补药,蒋大夫若是需要,只管去拿好了。”飞尘想起那双原本灵动的眼,心中有些歉疚。
“如此,老夫先谢过飞尘大人了。”蒋大夫道了谢,把药箱交给身旁的小童,自己转身去看孙女。
从流翠山回来的一路上,蒋灵秋攀着侍卫的袖子,双肩不住耸动,偶尔溢出一两声让人心酸的啜泣声。待到回了房,蓦地看见镜中的自己,黄泥几乎覆盖了整张脸,两道泪痕尤为显眼。
“快备水!”她捂着脸,心中恼怒,竟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黄泥经水一冲就散了,木桶底一层薄薄的泥沙,看得蒋灵秋脸上燥热。
“噗嗤——”服侍的丫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待到反应过来时立马收了声,面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来,“对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啪——”蒋灵秋收回手,五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打得太用力,她手心有些发麻,“你笑话我?”她冷笑一声,“不过是个下人,谁给你的胆子?”
丫鬟不停摇头,左脸上留下清晰的手印,灼热的痛感不时传来,她既不敢伸手去捂,也不敢开口求饶,只不停地磕头。额头砸在坚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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