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上午九点钟,江逸晨和来顺儿、喜子按约定在渔村碰面了,随后两艘木制小舢板离岸出发,一前一后向东南方向驶去。
江逸晨双手划桨,动作熟练而有力,随着哗哗的水声,船头翘起,笔直地向前行进。
船舱中,搁着前些日子购买的部分设备物品,都是用塑料布包裹,然后上面又覆盖了一层防雨布。
其他的则分成了两份儿,一份在来顺儿他们的船上,另一份儿仍在空间中存放。
因为当着来顺儿二人的面,不方便从空间中拿进取出,所以只能如此。
“我说晨子哥,你慢点儿成不?我追不上啊。”喜子见领头船越走越快,不禁呼叫道。
他的块头儿比来顺儿大,自然被充做了划船主力。
江逸晨一听,才想起自己忽略了,如今他的身体素质可远非后面两个人可比。于是手上一松,放慢了船速,等他们赶上来。
“喜子,你小子还是不成啊,天天干体力活儿的人,还比不上我一个书生。”他转头望向后面的船,笑呵呵说道。
“呼,晨子哥你太生猛了,吃了啥补品啊?”喜子一边划桨,一边喘着粗气。
“瞧这架势,八成是喝老鳖血喝的,那玩意儿最补,我奶奶说的。”来顺儿掌着舵,瞧着晨子哥生龙活虎地模样,也不禁惊叹道。
他们两人身上都套了件明黄色的救生衣,这也是江逸晨的硬性要求。
“去,别胡扯,我瞧着你才像条甲鱼。这划船的活儿,不能蛮干硬来,双臂动作要一致、连贯,用力要均匀,形成惯性,就没那么累了。”江逸晨不以为然地说道。
“晨子哥,俺们从小就在河里打滚的,这还用你教啊。”来顺儿不服,但事实确实如此,也无可奈何。
“好了,咱们慢慢来,现在时间还早,一共也就十海里,中午就能到。”江逸晨说着,又从衣兜里掏出指南针,看了看方位。
此时天气晴好,辽阔的海面上只有一点儿微风,带着淡淡的咸腥气。让人感觉很舒适。
“这十海里是多少啊?”来顺儿又问。
“我说来顺儿,你小子好歹也是个高中生,连海里都不知道吗。一海里等于一点八五公里。还让你们闲下来多学点儿东西呢。”江逸晨责怪道。
“呵呵,来顺儿哪儿顾得上学这个,这些天下了工,就憋着和养殖场老板的闺女套近乎。人家还嫌他黑,不愿意搭理他呢。”喜子给来顺儿揭短。
“去,别瞎扯犊子。我那是有事情不明白找她问问,谁瞧得上她啊,下巴上还长着颗大痦子。嗯,十海里,那就是十八公里多,三十六里地,也不近啊。”来顺儿瞪了喜子一眼,又心算起来。
然后手搭凉棚向四面张望,只见天海茫茫,视野内没有出现目标。
“创业之初,先艰苦一下吧。等晚些时候条件好点儿,咱们买艘快艇,那玩意儿才厉害,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江逸晨用鼓励的口气提示美好的未来。
一听这个,来顺儿和喜子都来了精神,纷纷嚷嚷着到时候买了快艇,一定要让自己学着开。
江逸晨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两条船继续前行,但改换了方式。船上的人一边划桨一边说笑,中途又停下来歇息饮水,像旅游一样。这样舒适了许多,不再感觉像刚才那么累了。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天气突然发生了变化,乌云遮日,风力加大。刚才平静的海面开始起浪,两艘小舢板也随之颠簸起来。
“这啥鬼天啊?明明预报没有雨的嘛。”来顺儿和喜子都紧张起来。
他们以前只是在河里划过船,可没见过这阵势。即便在海边滩涂养殖场工作了一段时间,看得多了,但那与亲自下海完全是两码子事儿。
“不是还没下雨吗,就起了点风怕什么?”江逸晨故作轻松地说道。旁边这两位尚缺乏海上的锻炼,可不能把他们给吓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海面上风浪,其实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波浪渐渐加大,舢板不时被掀起,又落下,头发、身上也变得湿漉漉的。
“那啥,晨子哥,这样下去不行啊。”喜子嚷嚷道,脸色都变白了。
“稳住,稳住。马上就要到了。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儿,出发前我给你俩每人买了一份儿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保额四十万。嗯,如果万一那啥,家里可就好过了,也算孝敬爹妈的养育之恩。这下子放心了吧。”江逸晨大声说着,神情依然镇定。
他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表现出惊慌,俩小子非乱套不可。
“放啥心啊。四十万,好大一笔钱,可俺也花不着啊。俺才刚满二十,还没找过女朋友哪,亏死了。呜呜。”喜子听罢,差点儿哭出来。
“去,你老娘给你相过两回亲,谁叫你瞧不上啊,后悔了吧。瞅你那怂样儿,把桨给我,让我来。”来顺儿见他这幅样子,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顺势抢过喜子手中的船桨,俩人调换了位置。
江逸晨将船身稳住,不时调整船头方位,避开较大的浪头,在起伏间穿行。
此时他的表面虽然镇定,其实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虽说自己拥有空间,又具备水下呼吸技能,不用害怕眼前这局面。但要是来顺儿、喜子出了什么事情,还真没法儿和他们家里头交代啊。
他吆喝着,让来顺儿跟上他,顺着浪势走,注意不要被大浪横拍。船里如果进了水,就赶紧往外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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