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裴煜按下门铃。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头发蓬乱,眼圈青黑,脸色惨白的女人探出头来,吓了裴煜一跳。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喊:“小何姐姐?”
“进来吧。”何芮看起来十分憔悴,引着裴煜到客厅以后就自顾自抱着抱枕斜靠到沙发上。
裴煜自觉的去饮水机边上给自己倒水,又问何芮,“你要喝水吗?”
“一杯咖啡,谢谢。”何芮懒洋洋的指挥他,“旁边的架子上有速溶。”
“你熬夜了。”裴煜端着两杯水过来。递给何芮一杯。
“很明显?”何芮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怎么是温开水?”
“不能更明显。”裴煜说,“起码老了五岁。”
这话对女人来说简直不能更扎心!何芮一听,马上坐了起来,使劲搓了搓脸,又扒拉了两下头发。等想到对面坐着的只是个初中生以后,就彻底自暴自弃了。“算了,反正我这个年纪怎么捯饬在你们眼里也是个大婶。”她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把裴煜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从茶几上的文件袋里翻出一份打印资料。“你先看,我起洗把脸清醒一下。”
裴煜接过资料,只见里面的内容非常详尽,几乎道尽了欧阳静她妈的生平。
五岁丧母,第二年,父亲再婚。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和继母意外身亡,万平和弟弟万安因为无人抚养被送往福利院,十八岁,万平中专毕业,在工厂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去了酒吧做招待,并把弟弟万安从福利院接出来。四年后,生下欧阳静……
裴煜捏着那份报告反复看了几遍,报告里的万平除了私生活不检点,以及一直在换工作以外,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妥。起码从这份报告里他看不出她有什么突破口。或者她就是个好逸恶劳的女人,只是染上了赌瘾才想着卖女儿?
不对,裴煜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拿着报告又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万平一直没有稳定工作,但她这些年的住所全都在本市的中高档小区。以她简历上的工作职位根本不可能供得起这种小区的租金。
裴煜回想了一下那个女人,她身上穿戴都是高级货,而这些明摆着是她买不起的。一个女人,学历不高,没有父母依靠,又没有正经工作,却常年出入高消费场所,她的钱是哪来的?裴煜只需稍稍一想便能明白七八分。
“看完了?”何芮洗完脸从洗手间走过来,在裴煜对面坐下。
裴煜把自己的猜测跟何芮说了。何芮点头,又拿了另外一份资料给他。被调查的人正是万平的弟弟,万安。裴煜接过来看,相对于万平的详细介绍,万安就简单多了,就是一泼皮,混混,靠着在麻将馆给人当保安糊口。万安好赌,而每次输光了他就会去找他姐姐。万平有时理他,有时不理。但大约还是给钱的时候多,所以万安即使被万平骂过几次,但依然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这个姐姐。
“这个又看出来了什么?说说看。”何芮鼓励他。
裴煜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万平不但自己花钱巨大,还要不定期的给万安钱,说明她的金主相当有钱。第二,你说万平是反社会人格,那她应该感情淡漠。但从这两份资料上来看,万平对她弟弟还真是不错,不但一工作就把弟弟接出来,还一直给他钱。”
“所以呢?”何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你的前同事判断失误,那就是万安对她来说还是很有利用价值。是一件趁手的工具。”裴煜下结论。其实早在上辈子,关于万安万平姐弟的报道中就有提到过,裴煜对比着手头的资料,发觉那个报道的分析很可能是正确的。
何芮单手撸了把刘海,挑了挑眉,把两份资料都收拢回来。她洗了把脸以后一扫之前的疲态,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小煜,照理来说,这些事都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管的。”何芮说着,顿了顿,等着看裴煜的反应,却见他神色里一点焦躁也无,只是静静的等她继续往下说。
何芮见状似乎松了口气,但眉头却皱得紧了,似乎在为难的考虑着什么,斟酌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序:“你之前提过给万平下套的事以后再也不要提了。”
“为什么?”裴煜问。
“因为她背后的人,她的金主,我们招惹不起。”何芮说。这些话按理她是不该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说的。但裴煜跟一般的小孩不同,何芮跟他接触后也一直把他当做平辈相待。所以说完那句话,她又说:“而且,她虽然没有犯罪记录,但是早些年的有一桩命案跟她多少有点牵扯,只不过最后证据不足,她没有受到起诉。”
“小何姐姐,你是说,她本身就不干净?那太好了啊!”裴煜听了两眼放光,这必须是个好消息啊!万平要是本来就做了犯罪的事,那把她送进监狱岂不是容易很多?
何芮看着裴煜摇了摇头。“谈何容易,那桩命案的首犯已经被枪毙,案情也几乎没有疑点。”
裴煜有点听不懂了:“那小何姐姐的意思是?”
“等。”何芮说,“她这些年没有犯罪记录,但是不代表她手里是干净的。有道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只要做了犯法的事,就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裴煜眉心紧了紧:“那要等多久?”
“担心那个小姑娘?”何芮突然笑了,“你不都找你三叔帮忙看着她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裴煜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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