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之隔的宅子买了下来,将其扩建成客栈后院三个院子中最大的一个院子。
进到客栈后院,便可看到一个诺大的露天天井。
天井不大,约莫也就客栈普通客房那般大小,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花圃,种着开得正盛的红色杜鹃花。
这花圃中种着的杜鹃花与千光寺客院阵厢房里的那插在青竹瓷瓶中水养着的杜鹃花是一个颜色,俱都是那种红艳艳的红色。
扶着赵掌柜进后院来时,都急着赵掌柜崴到的脚的伤势,也急着知道赵掌柜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会阴十七虽有看到,却也只是匆匆一瞥。
此刻站在花圃前细看,阴十七已经笃定千光寺的案子绝对与珑门客栈的姜家脱不了干系。
花自来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沉吟道:
“看来凶手在死者所住的阵厢房里摆换上那么多线索给我们,其目的是想让我们查到珑门客本,查到姜家!”
阴十七道,我们先去西小院看看。”
花自来道:“可没有钥匙,我们进不去。”
阴十七道:“就先看看,赵有来去找姜景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也就先去瞧一眼。”
还真的只是瞧一眼,两人便回到客栈大堂。
西小院与东小院一样,院门都是两扇木门。
两人走到西小院院门前,看着将两扇木门紧紧锁在一起的铜锁,阴十七上前推了推,没推动,她也是存了侥幸心理。
花自来熟睡中被玄衣人引出去,直到现在他还未用早膳、午膳,空空如也的五脏六腑早已叫嚣着胃疼。
只站了一会,阴十七便陪着花自来回到客栈大堂用膳。
没有回到三楼去,是想着赵有来自姜家回来,两人能第一时间知道,并得知后续情况。
花自来在有事的时候,尚未觉得有多饿,可当饭菜一上桌,他的口水四流得嗷嗷直吃,一碗米饭没几口便被他扒没了。
阴十七看得目瞪口呆之余,不禁帮着花自来喊客栈里的另一个叫赵柱子的店小二给多添了两大碗米饭来。
花自来吃饱喝足的时候,赵有来终于带着一个锦衣公子进了客栈大门,似是没有看到大堂里坐着的阴十七与花自来,赵有来直接带着那个锦衣公子往后院去。
阴十七看着走入在大堂与后院相连的那个侧门的两个人影,与花自来道:
,看来那公子便是姜景天了!”
在花自来用膳之际,他边吃着边听着阴十七说自赵掌柜那里听到的所有关于这珑门客栈与姜家的事情,现今已大概有了了解。
花自来也有看到赵有来毕恭毕敬带着往后院去的那个锦衣公子,拿起帕子擦了擦有点油腻的嘴角道:
“赵掌柜是客栈里的老人了,他崴了脚,这少东家能不来么。”
赵掌柜不仅崴了脚,还让赵有来传话说有急事相寻,姜景天要是人在姜府却不来的话,那可真是说不过去。
花自来本想跟着到后院去问问姜景天一些关于姜珑儿的事情,却让阴十七阻止了:
“先看过姜珑儿的‘阁楼’之后再说,在那之前,我想姜景天即便受于我们是官差的压力不得不说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必也是一些无关紧要,待我们看过‘阁楼’的情况之后,再对症下药地问,界时不怕姜景天不说。”
见识过阴十七有时候过于咄咄逼人的问话,花自来便在想平日里温和乖巧得像只小猫的阴十七,与偶尔化身为虎的阴十七,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阴十七?
花自来心里这般想着,瞧着阴十七的眼神也带着疑惑,阴十七察觉后不禁问道:
可是对此有什么疑问?”
花自来摇头道:“不是,你说得很对,我们就不跟进后院去了,就在这等着。”
阴十七道要是有事要问我,尽管问便是,能答的十七一解惑,答不上来的,十七自已也好趁早想想。”
这是笃定了他心中有事。
花自来也确实有疑问,被阴十七这样坦诚地相问,他想了想便也坦诚地问道:
“那好吧,我是想问你,你虽然有时候挺迷糊的,便在对查案子这一事上却是精明得很,有时候总能想到一些旁人想不到的东西,或做出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假设,你对破案这样有天赋,难道从来就没想过要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么?”
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还真没想过。
阴十七浅浅笑开指的是官道上的发展么?”
花自来点头道:“燕京的六扇门可曾听过?”
听是听过。
不过她是在前世电视机里的古装剧里看过听过,自来到这个古代,她还是初次听到。
阴十七想着现代听过应该不算听过,于是摇了摇头。
花自来顿时来劲了,开始天花乱坠地说将起燕京里的六扇门如何如何的厉害。
阴十七聚精会神地听着,觉得这个古代的六扇门大概与现代电视机里演的有些不同,不过听起来倒是一样的威风凛凛。
花自来说得口水快干了,招来赵柱子上了一壶茶,灌了两大杯之后问阴十七怎么样,可有兴趣?
阴十七则表示暂时不会想这些,何况陶婆婆就在洪沙县里,家中有老,子不远游,她不能抛下陶婆婆,独自一人到什么燕京谋更好的发展去。
花自来想了想也对,大概也由阴十七那句“家中有老,子不远游”的话里想到了什么,兴匆匆讲着燕京六扇门如何威武的兴致一下子消于无形,微微垂眸,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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