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也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清妙堂啊,”她说着嗳了一声,拿下巴冲成娇扬了扬,“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薛成娇心说是够奇怪的,姜云璧急于在崔家站稳脚跟,想让各房都记着有她这么一号人物,这一点可以理解。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没分寸的去清妙堂呢?周氏难道没有交代过,那里不能去?还是她另有用意呢?
崔瑛见她好久没说话,就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真没见过这样的,住在人家家里,不本本分分的,成天东串西跑,三伯母也不管她。反正我是不待见她!”
薛成娇不禁失笑:“你能待见几个人?我也是客居,你还推我下荷花池呢。现如今又来了一个姜云璧,你又不待见了。总之呢,不是你们崔家的人,你崔五姑娘都打心眼儿里不待见。”
“那可不一样。”不料崔瑛却反驳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你是大户千金,保定府薛侯爷的独女,我虽然小可也懂事儿,按你现在这样的,就是住到顺天府去,也没几个敢难为你。她算什么?父亲熬了十几年才熬了个五品官,也敢跑到我们家来逞能。”
崔瑛见薛成娇一直盯着她看,回想了一下自己才刚的那番话,绞着手帕:“诚然前些日子我……可那也不是因为不待见你才那么干!你刚住进来嘛,我跟你闹着玩儿的!”
薛成娇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是,我知道你闹着玩儿的。”
魏书在旁边儿听的直想翻白眼,闹着玩儿就推人下水?这玩笑也忒大了。
崔瑛浑不自知,瞪圆了眼睛看薛成娇:“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我母亲既然让我多来找你玩儿,你上次又没有告发我,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但是我不喜欢姜云璧,你不能跟她亲近!”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薛成娇无奈的直摇头。
崔瑛看她摇头,立时横眉:“摇头什么意思?”
薛成娇一怔赶紧收住了:“那下次她再来,我索性闭门不见好了。”
于是两个人又笑着聊了一阵子,崔瑛又问她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成娇都一一敷衍过去,到最后还是崔瑛叫嚷着家里做了她爱吃的糕点,才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薛成娇的笑渐渐隐退,心里也有了主意。
四房那边的崔瑜和崔易,对崔瑛可谓宝贝极了,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崔瑛既然不喜欢姜云璧,又跑来跟她示好,她为什么不接受呢?有崔瑛在,将来想在四房说上话,就容易的多了!
可是今天,姜云璧为什么会去清妙堂呢,这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然而薛成娇的疑惑,直到后半天她见到了崔琅时,就全都想明白了。
25:心思深沉
因脸上有伤,薛成娇不愿外出走动,一整天都窝在小雅居给崔昱打络子。
到了后半晌时屋外有人打帘子进来,她头也没抬:“魏书,倒杯水来。”
来人很快端了茶盏送到她面前,她伸手接下来,眼风扫到那只手上,咦了一声抬头往上看,入眼却是桃花放蕊似的粉嫩的脸,眉眼含春,出尘脱俗。
薛成娇呀了一声握上那只手,欢喜的叫了声:“琅表姐。”
崔琅从她手里把茶杯抽出,往旁边翘头案上搁下去,带笑看她:“打络子呢?瑞珠怎么不动手,让你自己打?”
薛成娇忙说不是:“这是打给表哥的。”听崔琅哦了一声,她脸颊浮上了红晕,连忙岔开话题,“表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崔琅就势在她身旁坐下去,腾出手来帮她理着筐里的线:“大伯母去寻母亲说事,母亲叫我出来逛逛,我听说你受了伤,过来看看你,”又啧了一声,“要不要紧?”
薛成娇连连摇头:“不要紧,就是包了白纱看起来有点吓人。”
崔琅这才放心下来,一时没什么话,只是神色有些郁郁。
她的这幅神情薛成娇都看在眼里,撂下手里的活计:“表姐有心事?”
崔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临出门的时候听见大伯母几句话,她是想请母亲代为应付你婶子,好像也是祖母的意思。”她斜眼看成娇,“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只是你知道,我母亲这么多年潜心佛事,很少过问这些,我怕她心烦。”
这话薛成娇不知道该怎么接,小手顺着崔琅后背,一下一下的,似是安抚,更像是在宽慰她自己。
不多时她又想起来崔瑛说的事儿,小嘴嘟囔了句,问崔琅:“我才听崔瑛说,早上姜姑娘跑去清妙堂了?也不知道小婶婶有没有不高兴。”
可崔琅并没有像薛成娇想的那样面露愠色,反倒露出了笑:“没有,她是晚辈,才住进来,各房走动并不知道那里不能去,又那样恭敬的赔罪,母亲心胸怎么会那样狭隘?笑着说没事,叫人送她出去了。”
薛成娇见她露笑,心道不好,于是追问了句:“表姐对她印象不错啊?”
“还行吧。”崔琅没多想,便回话,“斯斯文文的一个姑娘,站在母亲面前也不是手足无措,低垂着脑袋求母亲责罚,看着是挺有规矩的。”
薛成娇哦了一声,略显得有些沉闷起来。
原来这就是姜云璧的目的。
崔瑛不买账,崔瑜对她再有好感,也架不住崔瑛不喜欢她,况且她的最终目的是亲近长房,跑到清妙堂去卖乖,虽然很可能被崔琅和沪二太太厌烦,但只要她说的讨巧,也很可能会达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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