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果倒是一点不见外,到了后台先跟几位老先生,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自顾自找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大呼小叫的非让何向东给他上茶。(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园子里面几位笑着和薛果聊了两句就都到剧场里面去了,现在园子慢慢壮大了,演员也多起来了,这后台实在是太小了,这就是以前电影院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子,凳子桌子各种东西一摆就很寄了,一有客人来,一群人就得离开。
连带着苏小娅办公都找不到地方,有很多事情她都是带到学校里面去弄得,地方太小了,何向东都在寻思是不是在旁边再租一个房间下来。
何向东对薛果笑笑,挥挥手示意陈军给客人倒茶,陈军也立马过去了。何向东再看这位老朋友,发现有些日子没见了,他变化还是挺大的啊。
更胖了,下巴圆润了很多,脸上都是肉,但不是赘肉,胖乎乎看起来倒是极为喜庆,跟财神爷似的。头发又烫过了,一团一团卷的很漂亮,在远处瞧不太出来,凑近了看倒是觉得蛮好看的。
一个认真作艺的相声演员对自身的穿着打扮是一定要讲究的,你不能让你自己的穿着影响到台上的表演,从旧社会到现在,老派的相声艺人都是非常注重这一点的。
艺人的穿着不能太花哨,相声毕竟是一门语言的艺术,你要吧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的这张脸这张嘴上,你要是穿一身特别花哨的衣服,上面绣龙画凤的,这是会影响你在台上的表演的。
所以以前相声艺人穿的大褂,上面基本上是不会绣什么东西的,就算是绣了,那肯定也是绣看不太出来,不会引人注目的图案和颜色。而且大褂的袖子会很长,基本上快把手指都给盖住了,这同样是为了不让观众把注意力分散到演员的其他部位。
等到需要用到手的时候,相声艺人会把手背上方的袖口翻一半出来,这叫龙抬头,然后再用手做做动作。要是把袖口完整地翻上去,露出整只手来,这是要打快板了。
同样的道理,演员的头发也不能太花哨,像何向东常年就是剃一个平头,也不染色也不烫发的。薛果虽然烫了头发了,但是只有离的近了才看的出来,稍微远一点就瞧不出来了,这并不会影响表演,至于染发他是绝对不肯的,他毕竟也是一个极认真的艺人啊。
薛果接过陈军端过来的茶水,也没喝,直接往桌子上一放,看了陈军一眼,疑惑问道:“这孩子是谁啊,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何向东就坐在桌子另一边,和薛果是面对面坐着的,陈军把他的茶杯也拿过来了,何向东倒是先喝了一口茶,再对薛果说道:“你说这孩子啊,这是我收的徒弟啊。来,小军,这是你大爷,叫你大爷。”
陈军也很老实,虽然薛果的面相看上去很年轻,他还是老老实实喊道:“你大爷。”
薛果瞪起眼睛了:“嘿,你这孩子,你跟你师父学点好行吗?”
陈军挠挠头羞涩笑了,何向东也是仰头大笑。
薛果用手探了探茶杯,发现还是很烫,虽然有点渴,但还是先忍着了,顿了顿,他看看陈军,又皱着眉头问道:“你才几岁啊,就收徒了?这孩子比你小不了几岁吧?”
何向东翻翻白眼,说道:“管得着嘛,你。”
薛果又问:“这孩子还有点口音,你还没给他调过来啊。这孩子是河北的吧,也不是北京人,父母在北京吗?”
何向东笑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爸妈把他交给我了,这孩子现在跟着我吃住,学艺,这就是我儿徒。”
薛果吃惊道:“你真把孩子当儿子一样养大啊?”
这回薛果是真的吃惊了,儿徒这都是多久以前的老词儿了,现在还有谁把别人家的孩子当儿子养啊?从小养到大,管吃管住教本事,形同父子?
现在能有个学徒,能跟着师父学个两三年的就算了不得了。养儿徒这得操多少心啊,何向东毕竟也才二十三岁,这就当爸爸了?
何向东倒是一点不觉着有什么奇怪的,他倒是挺喜欢这样的师徒关系的,也愿意去养去教这个孩子,他道:“这没什么,都是给祖师爷传道嘛,他以后要是有出息了,我们这一脉也有面子了不是。”
薛果还是感叹道:“那你是真厉害。”
范文泉也在房间里面,他跟薛果比较熟,薛果喊他作大爷的,他道:“我说果儿啊,你就别跟这小子拧了,别看这人只有二十三岁啊,他这脑子里面全都是老一派的思想呢,比我这个老头还要传统。”
何向东洒然一笑道:“传统的也不一定是全是落伍的封建的啊,里面可是有不少精华的东西的呢,这么些年我都是把糟粕都去了,弄进来一些更糟粕的东西。”
薛果赶紧接着话头道:“那你得多脏啊?”
范文泉憋着坏说道:“比你三天没洗的裤裆还脏呢?”
薛果大笑,何向东也丝毫不介意,仰头大笑。
陈军捂着嘴在笑,可是却不敢笑出声,看着眼前这三个人随意开着玩笑,轻描淡写之间一个个有意思的包袱就抖出来了。
这让陈军看的很是新奇,他的内心震动很大,园子里面的表演他是看了不少了,也觉得挺好玩挺好笑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在生活中的对话,竟然也跟在台上一样,甚至是更放得开一些。
这让他很迷惑。
其实相声就是生活化了的艺术,演员在台上说的话就是生活中的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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