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慎王府和庆国公府头上了,也罢,反正梁子早已结下,多一根少一根又有什么差别。
“那案子还没判吗?”慷王迟迟不了结此案不就是顾忌着荣妃么,现下于荣家而言还有什么能与下毒害命相提并论的,荣妃与慷王该更加同仇敌忾了。
“判了,嘉宾楼归还了林老板,因荣慕突发急症免了杖刑,全用银子抵了。”
荣家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了,这判决既护着了荣慕又让人没法挑错处,慷王伯伯的手段果真了得。
浔阳瞧了瞧被自己折了枝丫的桃树,桃枝折了就无法复原,只能再修剪其他树枝。他们与荣家的恩怨,再修补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想办法把这枝桠修得齐整些。
浔阳将那断枝丢在土中,愿它化作春泥更护花,也不枉费了唐近的悉心养护。
正拎着花篮打算上小厨房做些桃花糕孝敬母亲,郑氏身边的婢女帕儿正来传话。
“王妃遣奴婢来问郡主,一会儿王妃要上观音庙上香,郡主可要随行?”
母亲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庙里给大哥阳湍上香祁福,今日明明是廿三,怎么就要去上香了。
“好像是求菩萨保佑王爷能争得出使乌兰国的差事。”
原来是此事,竟然这么快就开始议定人选了。
前世今夏,慷王奉旨出使乌兰,唐近随行,并在乌兰国破了两个王子的谋反案,促成了乌兰与大数的邦交。至那之后两国通商,百姓得益人人称颂,圣上更破格提拔了唐近。
“王妃为了这事儿一宿没睡,都说柔然觊觎咱大数的疆土,湍大爷在北边守得辛苦。要是乌兰不肯卖战马给咱们,柔然一出兵,湍大爷可就……”
浔阳几乎忘了,自己的大哥还在边关守着。前世有乌兰的骏马在,柔然不敢轻易进犯,今生呢?
乌兰国王向来中立,不愿参与大数与柔然的争斗。皇爷爷数次遣使买马皆无功而返,今次才决定由皇子出使以显诚意。只怕此次出使乌兰的仍会是慷王,没了唐近,慷王能成事吗?若然柔然铁骑在此事越过边界,她的大哥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难道,要把唐近送回给慷王?
浔阳打发了帕儿回去,又吩咐莲珠把唐近找来。
唐近正劈着柴,满手泥垢便被莲珠拉了来。近来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快能盖住脖子了,再过两年大概谁也看不出他曾是个僧人了。
浔阳客客气气请他坐下,一面斟茶一面问道:“听说,唐公子近来仍在读佛经。”
“礼佛多年,不颂佛经总难入眠。”唐近的眼眸仍是那么清澈,似乎俗世红尘并未影响他的佛心。
浔阳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唐近凭什么能屡破奇案,凭什么能受皇爷爷与慷王的倚重。
“以前唐公子是佛门中人,如今踏入红尘再读佛经可有所得?”
唐近凝视着琥珀色的茶水,红尘修行的益处他竟未曾去参悟过,果真他空有佛缘,慧根不足吗?
浔阳见他不语又继续说道:“早前听崇静法师说过一句话,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唐公子怎么看?”
唐近怔怔,他身已入世,心却在佛俗之间寻不着安置之处,更莫说行入世之事了。
唐近忽地起身,朝浔阳深深一鞠:“多谢郡主点拨。”
这突如其来的鞠躬吓了浔阳一跳,还没缓过来又听唐近说道:“我这二十载的修行真是虚度了。”
浔阳赶紧抓住了机会,道:“怎会是虚度呢,唐公子遍历山河,广阅佛经,胸中自有丘壑,只是未遇着能行出世事的机缘罢了。”
唐近又再陷入思索,他能行何事?
“唐公子走了那么多地方,不知可曾去过乌兰?”
“去过。”约莫五年前,他曾随师父入过乌兰。
“乌兰盛产烈马,我朝长年缺马,陛下将会派遣使者游说乌兰国王卖马。若能买得战马,大数军力必增,柔然不将轻易犯边,百姓则可安居,此乃大功德。唐公子可愿随行乌兰,促成此事?”
若能熄战火,确属功德。唐近问道:“慎王爷要出使乌兰吗?”
浔阳摇头:“人选未定,也许是慷王伯伯。”
唐近还俗多时,对慎王与慷王的明争暗斗也略有耳闻,浔阳竟能秉除党争偏见,心向黎民,此等修为可敬可钦。他道:“我曾见过乌兰国王,国王与郡主一样是心慈之人,不愿子民受苦。若郡主能见到国王,想必会十分投契。”
“你认识国王?”浔阳只以为唐近是去乌兰弘扬佛法,没想到他竟与国王有渊源。
“国王尚佛,我与师父曾进王宫传道。”
浔阳心中大喜,也许前世慷王能出使乌兰也是因为唐近。
“走,随我去见我父亲。”
第24章奸细
慎王与唐近闭门谈了近两个时辰,浔阳在藕风小筑里等候消息。
香片茶凉了一杯又一杯,天色也渐地阴沉,唐近仍未从父亲那儿出来。
浔阳搬了凳子垫脚,翻出了收在柜顶的一卷图纸。
许多年前父亲奉旨北征,年幼的她缠着闹着不愿父亲离开,父亲只得绘制了这卷地图,让她每日看着地图便知父亲人在何处。如今图纸已泛了黄,图中格局更是大变。
早些年的柔然因各部内斗而四分五裂,但自胡苏可汗掌政之后已逐渐统一了各部族。柔然人天生擅战,加上胡苏可汗的才略,西域的许多小国也归了他们的版图。
浔阳没见着笔墨,便拿出随身的胭脂,拔了髻上的银簪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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