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浅笑着对惟希道:“斯人已去,徐小姐还是叫我左冉吧。”
惟希自然从善如流。
待宾主落座,惟希表达她对左女士失去丈夫的遗憾,左冉笑一笑。
“我先生失踪五年,这五年一千八百多天,我每一个早晨醒来,都幻想着他会推开门,走进来对我和孩子说:‘老婆!大宝小宝!我回来了!’。可是失望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我相信,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回到我和孩子们身边,除非……”
左冉绵而糯的声音渐渐低落,让铁石心肠的汉子都不忍再追问下去。
然而惟希不是普通人,她的工作就是拨开重重迷雾,发现事情的真相。
“请问在您先生失踪前后,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左女士侧头想一想,“事情过去这么久,很多事都已记不清,而且当时竟先失踪,公司里乱成一团,好几笔款子都没到账,财务找到家里冲我哭穷,反映已经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我只好一家家演出主办单位去跑,去要账。有几家说钱款早就打到竟先指定的账户里去了,当时竟先失踪,也没办法证实他们的说辞。”
左女士白净姣好的脸上浮现淡淡愁容,“我当时想着竟先生死未卜,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一手创办的公司在我手里倒掉,咬着牙也要将公司撑下来……结果他老家的那些人成天只想着瓜分竟先的财产。”
她语气里露出淡淡的厌恶。
惟希从她的话里发现一丝疑点。
“有多少笔共多少钱款没有到账?”
左冉几乎没有做任何回想,“四笔,合计七百万。”
惟希内心“哗”一声,一个小文艺公司作为承办商组织明星到三四线城市演出,除开明星收入,竟然还有如此丰厚的回报!难怪那么多男男女女削尖脑袋挤破头想要成为明星。
惟希不准备多打扰鲁竟先的“遗孀”,毕竟在漫长的五年等待之后,她的生活已经渐趋平静。
“您先生‘生前’最后时刻的情况,我还需要和与他同行的驴友核实,如无疑问,从你开始申请赔付的三十个工作日之内,赔偿款将发放至指定受益人的账户内。”
“谢谢。”左女士闻言并不显得如何激动。或者对她来说,我年的时间已经消磨了她对这件事情的期待,再多金钱也无法弥补两个孩子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对父亲的思念。
惟希自左女士家告辞出来,脑海里觉得四笔款项都表示已经划到鲁竟先指定的账户,而财务却说四笔俱未到账,又恰恰全赶在他失踪前后这段时间,不太可能是一个巧合。
但她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向当时的驴友查实他们的证词。
惟希返回公司,尝试与警方记录中的五名驴友取得联系。
那次登野山之行的六人悉数在本城一个著名登山论坛上认识,鲁竟先年龄最长,其他五人当时有三人为大学在读学生,一人为想在就业前疯玩一年的大学毕业生,还有一个是失恋女生,纯粹想到山野里去发泄恋情失败的痛苦。
惟希只联系上其中三人,失恋女生如今已移民海外,发至其邮箱的邮件一直未有回音;另一名大学生毕业后回乡创业,也未能联系到本人。
能取得联系的三人对鲁竟先的印象大相径庭。
驴友甲是个挺爽快的男生:“异常?没什么异常啊!鲁大哥人很客气,对我们很照顾,一路上一直叮嘱我们要当心有毒的植物野果,迷路之后也是他安慰大家让我们不要怕……说实话,鲁大哥失踪至今,我一直深感愧疚,一行人里除了他,就我的登山经验最丰富,我应该跟他一起去找出路寻求救援才对……”
驴友乙是甲的同学,一个比较沉静的女孩子,“我不清楚怎么样算异常。鲁先生对我们两个女生没有对男生那么热情,大概是因为有家室,要和异性保持一定距离罢。”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补充,“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感觉他有些心事重重,但是转念一想,大家出来登山,都是逃离都市喧嚣的,谁还没有点烦心事呢?”
驴友丙是个粗犷的汉子,如今在经营一家自己的极限运动器械专营店,在视频里对惟希热情爽朗地挥手,又重重叹气,“鲁兄的事我听说了,挺难过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有问必答。”
待得知惟希想了解鲁竟先在失踪前的情况,他撸撸头发,“该怎么说呢?他对金小弟最照顾,帮他分担装备,还把自己的登山口粮留出一部分给金小弟。对我们和两个小姑娘就比较客气,话也不多,但是该照应关照的事项,他都注意到了。究竟为什么会迷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我们有地形图,有卫星导航,该考虑到的因素我们都考虑到了。”
“你们的设备有没有可能遭到人为破坏?”惟希道出自己的疑问。
粗犷的汉子摸摸下巴,“这个……鲁兄让我们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他拿着卫星导航前去寻找出路,所以我不敢肯定是否有人破坏了设备。”
结果留在原地等待救援的五人全数获救,自告奋勇前去探路的鲁竟先一去不返,下落不明。
粗犷青年表示如有需要,愿意前往出事的野山协助调查。
惟希谢谢他对她调查的帮助。
至此,惟希脑海里有清晰的事件大致经过。
鲁竟先失踪前,曾有四笔共计七百万的款项没有到账,但四家商业演出的举办方都表示已经打款;鲁竟先攀登野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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