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的,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那略显的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
他在俯头在水盆中轻撩起盆中水,水花溅在脸上立刻顺着油滑的肌肤滚落,有几滴调皮的黏在肌肤上,被他轻轻一甩,从颊上额头上飞出,被阳光一照放出点点光芒。
春心看在眼里,忍不住惊叹一声,“好,好漂亮!”
从没想过一个教书先生会有这样健壮的身材,发达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筋肉突出隆起,让人很想在上面摸上一把……
正在这儿春心荡漾,遐想无限的时候,突然一张脸伸到她眼前,一个诱惑地声音在她耳边配合地问了句,“可想摸一把?”
春心刚想点头,一抬眼看见是南门,忙垂首,一脸的心虚。
偷瞟他一眼,见身上已经披了件白色内衫,那惹人的肌肉早就遮盖起来。不由腹诽,还说叫她摸呢,哪有半点诚意?
南门唇边扬起一抹暧昧地笑,“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春心的头低地更低了,只觉脸颊烫烫的。这都怪他师傅,平常灌输她许多“食色性也”的思想,出了家只让她守四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妄语,四不饮酒,却没说过让她戒色,弄得现在好像个色鬼似的。
南门看她那样子,不由轻笑一声,“行了,你也别害羞了,这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有上山来的,站在墙头或贴着门缝偷看本夫子的不知凡几,不过还没一个像你这么大胆直接走进来看的。”说罢哈哈大笑,大有觉得她是个中能者的意思。
春心心里暗恼,她又怎么知道他洗脸不穿衣服的?
怨不得几个村里都有人说南门夫子经常勾引女人,他这个样子在院子里,摆明是就是想叫人看的嘛。不过……
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也不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见天没事就往这儿跑。实在……太养眼了。
南门好笑地看着她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粉的,好像个熟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轻咳一声道:“你个小丫头没事也不往这儿来,说吧,上这儿来找我干什么?”
春心神色一正,“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人?”
“他说他叫西门。”
南门一惊,顿时收起玩笑之色,急问道:“你从哪儿见过他?”
“有时候在路边,有时候在我家里,备不住他从哪儿冒出来。”春心掰着手头开始算,“应该见过二三十回了吧。”
南门满脸不可置信,“你可知道他怎么了?”
“死了啊。”不死她还见不着呢。
南门心惊更甚,“你能见到鬼?”
现在也没工夫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看见鬼,反正她也不老清楚的。她道:“你能不能先听完他要捎的话,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停待得太久。”
“好,你说。”
春心深吸了口气,摆开架势,然后指着他的鼻尖开骂:“你这个狡猾的老鬼,老歼,卑鄙,无耻,下流,没品,滑头,老狐狸,黑心肝,没良心,不要脸,没有格,好小人,大欺小,羞羞脸,丧心病狂,无血无泪,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冷血动物,枉为灵长类,难怪人家会讨厌你……。”
说完不停地大喘,一口气说完果然很费力啊。
南门挑了挑眉,“我确定我没听错吗?你上这儿来不是为了骂我一顿?”
春心点头,不是为了骂他,她还不来呢。她吁了口气,“或者他说的还有别的,不过我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
“你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轻叹一声,“这果然是西门会说的话。”
以前他骂他的话比这长多了,听得太多有些话都能记住了。说起来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因为他,西门也不会死,其实是他这个哥哥当得不称职啊。
又叹一声,对她道:“多谢你带的话,我也有一句话想叫你带给他。”
“什么?”
“告诉他,不管他做过什么,我依然爱他。”
春心忽觉牙很疼,这么戏剧话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怪怪的。这哪是兄弟,分明是一对痴男怨女嘛。
她点头,“我带到就是了。”
转身要走,突然听到南门在后面叫道:“下次来直接去屋里,我一般都在屋里洗澡,你可以……。”
春心低着头飞快地跑走了,至于下句可以什么也没听清楚,总归不是好话就是了。心里暗道,西门和南门两个倒真不愧为兄弟,都是一样的好色成性,死不要脸。
西门早就在等着她,天还没黑透他就出现了,轻飘飘地飞进她屋里,双眸紧紧盯着她。虽没开口问,但那神态绝对是急切的。
春心把南门的话复述了一遍,接着就看到西门抱着肚子开始狂吐。鬼自然不吃东西的,所以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干呕了几声。
春心叹口气,“你至于反应这么强烈吗?”
“太恶心了。”西门站起来,粗粗喘了口气,“以后这样的话不要给我转述。”
春心撇嘴,平常他自己说恶心话都跟家常便饭似地,这回倒挑三拣四了。
他忽然道:“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你要讲故事吗?”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好,又把浩然从香炉叫出来,两个观众摆好姿势,一副等着倾听的样子。
西门很满意,讲故事自然需要听众的。他咳嗽一声,开始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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