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骄子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想给春心披上,可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也湿透了,有还不如没有呢。他转回身拍门,想进去避雨,“咚咚”的敲门声在雨中传的很远。
一阵脚步声后,山门被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冠,她手里握着一把花油伞,模样长得甚是标致。
“施主,这是要做什么?”她一张口,声音有点南方腔,糯糯的甚是好听,只是表情太过严肃,让人有种不好相与之感。
南门一见美人立刻来了精神,忙上前一步,“这位女冠,咱们是路过香客,想进观烧香避雨。”
那女道睨了三人一眼,对他们身上的平民服色似甚是不屑,撇撇嘴道:“本观不招待男客。”随后“哐”的一声,观门又关上了。
南门苦笑,恐怕不是不接待男客,而是不接待穷客吧。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道风不正,道家之人势利眼的也居多,各家道观都以赚钱为首要,一心只想巴结贵人,过富裕生活,对原本的清修越来越淡。这样的人见多了,便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定国公的大公子有一天也会沦落到穷人堆里。
看来那个人没说错,没了定国公家族的光环,他什么也不是。
外面雨下了半天都没有停下的意思,韩骄子用法术给春心烘干了衣服,檐下不漏雨,衣服不湿也就不觉很难受了。
南门抱着肩膀瑟瑟发抖,也想让他帮着烘干衣服,韩骄子很客气地送了他三个字:“一边去。”
人家是狐狸精,南门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躲一边哆嗦去了。身上冷冷的,不一刻便连连打喷嚏,看着那两个暖暖和和的挤在一处,更觉闷气。
这场雨下了足足一个时辰,到了快傍晚才停了下来。
中午吃的那点西瓜都化成水,顺着身体里某种液体流了出来。这会儿三人肚子都饿的难受,有心再敲开门,想到肯定又是一顿冷言冷语,也只好作罢了。
南门摇头叹气,“算了,饿一顿死不了。咱们先去把马车找回来,赶回城里没准能赶上吃晚饭。”
韩骄子负责去找马车,一场大雨还不定把马浇哪儿去了。南门和春心两个,则站在道观对面的一棵银杏树底下,等着他回来。这道观前后,种植古木繁多,很多都是银杏和仙人松。雨过之后,树木散发出阵阵清新之气,闻起来很是舒服。
两人等了半响,都没见韩骄子回来,翘首以望,忽然看见官道上来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并不见多华丽,却第一眼就叫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在车顶挂着挂着一块双鱼木牌,下面挂的是明黄色的穗子。赶车的是一个穿着土黄服色的年轻人,头上戴着宽宽的毡帽,看不清脸。
春心微觉诧异,问道:“这是谁的马车?”
南门微微一怔,“那是宫里来的。”
她“啊”了一声,宫里人怎么会上这儿来?
马车在道观门口停下来,赶车之人跳下来,这才看清他穿的是宫里的太监服。
南门看在眼里,匆忙一拉春心,两人躲在银杏树后面。
那太监走到道观,轻轻拍了几下门,片刻之后山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个女冠,正是不久前赶他们的那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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