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了一下,终道:“好,我们给你种田,你放了我们。”
春心笑笑,“放你们等会儿再说,我去叫人来。”
她给每个人喂了一瓢水,拎着空桶走了。
她一走,那些土匪可开了锅了,一个个都问常月,“老大,咱们真要留在这鬼地方吗?这里可都是鬼啊……”一想到那些凉飕飕阴森森的东西,几乎所有人都牙根打颤。
常月正色道:“鬼也未必可怕,你不怕他,他也不能拿你如何。咱们兄弟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若被这些鬼怪吓住了,以后也不用做大事了。”
那些土匪一想到昨晚都心有余悸,可是老大发话了,又不敢不从,都颤颤巍巍的应了声“是”。
春心出了农场,看见韩骄子在门口靠着棵树等她,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嘴角轻挂着一抹笑,那一身金丝银线绣成的锦衣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她伸手挡在额头,怕被他身上的光亮晃花了眼。
韩骄子轻笑一声,“你真打算把这些土匪留在山上?”
春心叹口气,“把他们放了,难免还要回来,备不住又生什么事,留他们在这儿既能帮着干点活,有这些鬼怪镇着,他们也不敢作乱。”
其实她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常月一向是有仇就报的,他的胆子又大的惊人,还不惧鬼神。这样的人若放走了,真备不住杀个回马枪。
韩骄子可不愿留着他们,他这么文雅的狐狸,却要跟一群匪类为伍,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他是这么想,那些土匪还不想跟他在一块呢,他们好端端的大活人,身边偏要守个妖怪,这让人家情何以堪?
春心把给他们松绑的事交给韩骄子,就回道观去了。
韩骄子自然不会那么快给他们松绑。非得等天色大黑,才优哉游哉的从房里出来,远远地吹了口气,那些绑绳自动脱去,然后又踏着极悠闲的步调回屋去了。
这一晚上,可要了这些土匪的命了,他们不敢走,也不敢动,一个个抱着树,硬是等到次日天明才敢离开。他们也不敢走太远。只在农场边缘转着。更不敢到宿舍的地方去。
常月看着他们担惊受怕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每天锁的紧的好像能夹死苍蝇。
早上干完活春心给他们送了饭来,这些饿嗝们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桶饭。连口菜都没就,看来是饿的不清了。
等他们都吃饱,她就指挥他们伐木盖房。既然要住这里,没有住的地方怎么行?
盖几间薄板房也不是什么难事,仗着他们人多,力气也大,没几天就盖完了。
他们的房盖在农场西边,离畜牧园很近,一到热天气味儿大的熏人。可他们宁可守着猪睡。也不愿跟着鬼。
自这天开始,白天这些土匪在地里干活,晚上西门带着那些鬼干活,没几天功夫,偌大的农场焕然一新。该除草的除草,该下种的下种,那些喂养的小猪小羊的也养的很是壮实。
可能因为动物的天性,对那些古怪灵异的东西天生有一种害怕的心态,被鬼们管辖的小动物都显得异常听话,叫吃食吃食,叫喝水喝水,没有一个敢到处乱跑的。
尤其是韩骄子经过时,那些小鸡小鸭们都吓得惊了,用他“镇”鸡简直是百试百灵,只是他的嘴太厉害,养了上百鸡还不够他吃的呢。
这些土匪也不是天生就做了土匪,有一些在做土匪前也做过其他事,有的会种地,有的会侍弄花草,还有的做过木匠、铁匠。
春心给他们分了工,力气大点的负责搬运东西,有负责做饭的,有负责种田的,那些木工铁匠被带到道观里休整墙壁和大殿,前些天被他们破坏的地方都得重新垒起来,祖师爷躺在地上太久也该归位了。
自己手下被个丫头指挥的滴溜乱转,常月只是冷冷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发表意见,别人更是敢怒不敢言,好在春心除了让他们干活之外,也知道体恤他们,好吃好喝好照顾。如此一月过去,道观里整修一新,农场也被建的有声有色。
这农场里有许多珍奇的东西都是别处没有的,怕这些土匪给弄坏了,她的药园一般不许别人随便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一手打理的,有时候韩骄子也来帮帮忙,但大多数都看着那些调戏树、非礼树,不叫她怀孕,肚里多个小树苗,至于别的却不怎么管。
常月在这里时间长了,有时候也问起为什么药园不能进,她只说不方便。好在常月就这些植物什么的也不关心,他从不到园子里,也不关心那些农作物,他看起来似乎很忙,一方面在养精蓄锐,另一方面似乎在计划什么事,经常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然后过不几日又会再回来。如此反反复复,最多的时候连续十几二十天都不见踪影。
春心也没功夫管他,只要他不惹事她就念“无量寿佛”了,还巴望他会听她话吗?
这些日子,春心一直和南门研究“受不了”,南门打算打开销路把这药卖进药店去。这样的宝贝真该叫所有人都尝尝,简直是人间极品,不造福百姓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
韩骄子对此却很不赞同,他道:“这些狐族之物,你留着自己用就罢了,送人也无不可,只是要想推广还是斟酌一下。”
清心也道:“这毕竟不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必须慎之又慎。”
春心一想也是,只给南门一些,叫他没事练着玩吧,做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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