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对着车队就跑了过去,边跑边喊:“南门,你等等,等等。”
南门没听到她的叫声,他越跑越远,直冲向火光处与那些匪人打了个起来。
春心心下暗惊,她停下来喘了口粗气,然后从怀里掏出张隐身符叼在嘴里,念动咒语,让自己隐身起来。可隐了半天,身体是隐起来了,但还露双鞋在外面,她知道这是体力透支,法术便不大灵光。
无奈之下又现了身,掏出一张借力符,用火折子烧着了化成灰,这里是没水的,只能合着吐沫把灰咽下去,这会儿她才知,道原来不就着水,这灰竟是这么难吃。
她马上要施展的叫做借力术,是把以后的力气借过来用做今天之用,这种术法有很强的后遗症,一旦事完之后,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软成一摊。被鬼附身,再加上催动符咒,身体透支太巨,这回就算侥幸回山上去,不躺个十天半月休想起来。
虽然心里知道,修道之人最忌讳把身体淘干,但现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尤其那些人里还有南门……
她冲到车队,那些土匪们正抢夺财物,方家下人吓得四散奔逃,有的躲在车底下不敢出来,女眷们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还有几个兀自顽强抵抗的,没几下也被制服了。
这似乎是已经到了抢劫的收尾部分,方家人已经全部被制服,只等着劫匪们要杀要剐,要抢要夺,即便来个qiáng_jiān捋人,也没人敢有异议。
她一转头看见南门,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被两个土匪压在地上,他的身手还算不错,但在匪首面前却没走出三个回合。
春心不禁一掩脸,功夫这么差,还来这里强出头,真是不嫌自己死的快。他可能也是怕被人看出自己模样,脸上居然蒙着一块布,这会儿连着布带着脸一起被埋在土里,就是神仙也看不出他长什么样。
只是匪首在哪儿?
她往四周看看,十几个土匪聚在一处,在前面站着一个男子,那身段,那戳量,怎么看着那么像常月?虽然他蒙着脸,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人是常月。
她揉揉眼睛,真的是常月。
怨不得她不觉得这人像个下人,原来竟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头子,只是不知他是混哪个山头的?如此胆大包天,连官家车队都敢劫。
常月看看四周躺倒一地,不由冷冷一笑,高声下令,“把值钱的都装上车,女的谁看上了也可以带走。至于男的……”他说着唇角轻扬,“挖个坑都埋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高声叫道:“大胆匪贼,难道你还敢杀官不成?”
说话的正是方成思,方家的大家长,敕封的定国公,此时他的威风皆无,官帽被打掉了,身上的长衫被撕的一条条的,上面粘的满是土,显然被人拉在地上拖过。他站的直挺挺的,强壮镇静,但两条腿却泄露了他,那里早就抖成筛糠了。
常月轻笑一声,“大人这么说岂不折煞小的了,谁说我要杀官,最多只是把你们埋到地里,载棵树而已。”
有见识点的人都知道,这人要是埋进土里多半活不长,就算露个脑袋在外面,身体里血脉阻塞,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这么做实在和杀了他们没多大区别,无非就是早死晚死。
到了现在,被压着的男丁再也沉默不了,有的高声叫骂,有的站起来想反抗,被几个匪徒踢了几脚,都踢趴在地上,就都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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