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曦没想那么多,也不高兴和杨晓雯啰嗦,转身出了车站大门。
车站前广场的大棚内外,确实停着很多墨绿色的军用卡车,很多工匠和医护人员在车上车下地忙碌,要把这些车改造成可以供伤患病人休息的移动医务间。
边长曦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而是又戴上鸭舌帽,走入还十分烫人的阳光之中。
十多分钟后,她来到和曲楠约好的地方。
大概是切身体会到了木系的神奇强大能力,已经头不流血脚不打拐的曲楠办事效率很高,两个小时没到已经弄来了一份监控录像。
“这次我可被肖敬那个浑球抓着硬坑去不少好处啊。”他哭穷,见边长曦理也不理他,眼睛盯在录像上,摊了摊手说起正事,“你所说的那个别墅区都是社会名流的聚集处,不是大官就是富商,那里是拍不到东西的,只有从那里出来的马路上才有摄像头。”
画面调到那里,然后慢慢延展开来,不停切换,一个小时之后,边长曦靠在沙发上,手指抵着下巴怔怔发呆。
边家果然已经走了,虽然监控是好几天前的,后面的因为电源或者线路的关系,什么都没有了,但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边家已经离开住所,不过他们走上了另外一条国道,没有往新区这里来。
而且不止边家,一同上路的至少还有两个家族,汽车业的陶家、服装业的徐家,连带着大批员工保镖、商界的其它人、社会上的一些打手、家族资助的专业运动员……
一大批人浩浩荡荡整装出发,不下万人,准备得似是颇为充分。
边旷也在其中。被摄像头拍到几张没有表情的侧脸和背影。
她忽然间有些烦躁。
别人不来新区各有各的道理,可边旷为什么不来,她一个人在外,很大的可能是要听广播的召唤来新区的呀。就算她没来,在边旷眼里,也该到这些人多的地方找一找。
难道那个混蛋以为她在电话里说的以后能再见,是跑到苏城去见?
他也太放心自己了吧?
虽说当初是自己要他稍安勿躁,但边长曦还是有些不爽。或者说,有些失望。纠结了一会,她苦笑一下,要这样是她,要那样也是她,自己真是要求太多了。总之不是被堵在城区出不来就好。至于怎么想的,以后见到他再问就是了。
曲楠泡了两杯柠檬水出来:“给,怎么样。还满意吧?”
“我会记得我的承诺的,对了,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边长曦没有接水,起身说。
曲楠笑着说:“我想肖敬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我拿这些录像做什么。”
“所以?”
“所以我叫了那些和你一样的人过来看录像,他们一会儿就到,你不介意吧?”
和边长曦一样的人,就是有能力,被军队盯上,却根本不愿意被管制的人。
谁都有那么几个牵挂的人,就算没有。也可能想看看城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那就一物多用废物利用好了,做人情就是顺便的事。
边长曦摆摆手。又问了杨晓雯的事,曲楠并不清楚这方面的事务,她也不强求,走出他那件装潢豪华设施齐全,可惜发电机响个不停的屋子。
凌晨两点四十,边长曦穿着黑色的加绒夹克、戴一顶针脚细密的针织帽。把耳朵都给捂起来,腿上却是单薄的休闲裤,一双登山鞋,然后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从公寓楼下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卫小冬,以及同一楼里住着的医疗小队成员们。
公寓小区里其它楼房下面也满是人群。
管理小队的,物资管理小队的,通讯传令小队的,勇士小队的,侦查小队的,从这个小区,到那个小区,从这条街,到那条街,全是人。
边长曦打了个哈欠,拉拉衣领,凌晨的风仿佛卷着大量冰渣子,打在脸上像刀,还能把人冻得直哆嗦。
“这鬼天气,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冷得要死,太讨厌了!”
“何止是讨厌,一天至少要换两身衣服,路上车那么少,挤都挤死了,还要带上大量棉被棉衣,想想那大热天的,哎呦妈呀,太可怕了。”
“嘿嘿,不是有句话讲,‘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吗?我们也算体验一回新疆同胞的生活了。”
听着身边埋怨苦恼幽默自嘲的话语,边长曦笑了笑,卫小冬咕咕哝哝:“真是的,起这么早干嘛?路都看不清,光人挤人了。”
路过火车站时,这里还亮着灯火,里面的伤患病人是要最后转移的,那些人身体扛不住,能稳着点就先稳着。
边长曦远远一看,有人堵在门口哭闹,还有人抬着白布蒙着的尸体出来,陆邵阳站在一边,表情看不清楚,但似乎很是阴沉。
她心中一动,挤过人群过去:“陆大夫,出什么事了吗?”
陆邵阳看到是她,脸色略微松动,叹了口气,眼光看着那些堵在门口的人:“上医疗车需要家属交付一定的费用,有很多人不愿意,已经闹了一会儿了。”
边长曦很想说,人家家属都不愿意,那外人还管什么,但她也知道这种话是不能对一个很有职业道德和责任心的医生说的。
“上面怎么说?”她问。
“就这么放着那些病人显然不可能,影响太负面了。但一点手段也不采取直接让人上车,就显得军方怕了这些人,对那些缴了费的人也不公平。”陆邵阳小声说,“上面说让他们闹去,但有亲属留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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