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生只是看着她,不置可否。听着她嗓子哑哑的,自己竟然没由来的也觉得喉有些干涩。他从来不是会轻易受人影响的人,心里的那丝异样感觉也只在是刹那,他恍若无事的扯唇一笑,慢悠悠的伸手将手旁的白开水端来喝。
夏茹见他默认,怒不可遏的抓起那把照片朝他脸上砸去。
陆云生略偏了下头,照片带起空气里轻微的风声,从他肩头飞了过去,散在地上。
他神情极为从容,平静得就连手端着的水也没有洒出来一滴。抬头看了愤怒的夏茹一眼,嘴边的笑容凉凉的:“我告诉过你,不能一击即的话就不要动手。”
夏茹站在桌子侧边,陆云生在书桌里坐着。她扑过去就要掐陆云生的脖子,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恨,像是被虫噬一样密密麻麻钻心的疼,疼得她满心只想毁灭。
几年前夏茹还练过一年多跆拳道,现在几乎忘光了,而且男女体力原就悬殊,陆云生轻易将她格开,上稍稍的用力,她就被推倒在地上。
“你再攻击我一次,你爸爸的手指就少掉一个。”看她摔在地上翻身坐起,又想扑上来,陆云生站起来悠悠的警告她。末了,蹲下身去跟她平视,拿住她的手,夏茹想抽回,他的力度却不容她抗拒,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脖子处,微微笑着说:“来,我给你一个机会。”
她原本捏成拳头的手缓缓放松,真的做出要去掐他的姿势。陆云生一动不动,继续说:“手指全没了,身上总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没,是吧?”
她猛然顿住,狠狠的瞧着他,手指在不停的颤抖着。她从没遇过这么可恨的男人。他说话带着笑,笑容后面是多么狠戾的一颗心,她曾经竟然那么真切的爱过他!
陆云生唇边一抹笑,就势将她压倒在地毯上。手肘撑在地毯上,看着她极力忍耐的模样,忍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看她痛苦,他心里的恨是不是可以减轻一点?
“你做这一切,就是因为三年前你兄弟出了意外?”她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吊灯,他家的吊灯都是非常相似的水晶式样,以致很久以后,她看到那样的吊灯还会觉得心淌过涩涩的疼意,悔意,还有恨,都跟爪子似的,一下一下挠着她的心脏,重的时候痛才她喘不过气来,轻的时候变成了恨不得挖出心脏的燥意。
“你以为呢?”陆云生觉得自己应该愉悦,这愉悦从声音里传了出来,尽管他心并不见得多高兴。见他俯身下来,夏茹缓缓闭上眼睛,爸爸妈妈今天所受到的一切,她一个完整美好的家、爸爸的事业这一切支离破碎的原因,都只是三年前,她爱上了他?
夏知远苦口婆心跟她说陆云生那个圈子不是她表面看到那么简单的,可是陆云生却显得那样从容,他脸上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她那时只觉得陆云生的别样人生让她好奇的恨不得融进去,她的骄傲告诉自己,她一定要让陆云生为她真切的笑。夏知远越是反对,她就越是高调的向全世界宣布,她要站在陆云生身边的心!
多么讽刺!
陆云生看她紧闭着眼睛,手在身侧握成拳,几乎要把地毯上的绒毛扯下来。忽然觉得自己要是亲下去,舌头都得被她咬掉。轻笑一声,起身弹了弹衣摆的灰尘,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拔腿就往门外走。
感受到身边的人离开,夏茹猛地睁开眼,胸脯急的起伏着,眼睛酸涩的厉害,慢慢的从眼角淌下一道清泪。
她恨陆云生,却更恨自己,是爸爸妈妈护她的心太急切,他们为她犯的错,也是为她承担的后果。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天真的喜欢上一个入了她眼的男人。眼泪流的非常急,她却一点声都没发出来,只是恨的发出急而短促的的喘息声来。
过了半晌,她转身将捂着脸埋在地毯长长的绒毛里,发出发泄似的啊声。闷闷的,拉长的声音到了最后变成的弱弱的似呜咽的喘息声。
门是开着的,走出去不远的陆云生听到门内的动静,顿了顿,唇角的笑容敛去,才慢慢往楼下走去。
楼下张预坤正在厨房倒水,看到他,说:“里面传消息出来,逼了很久了。夏知远还是不肯把东西拿出来。”
“恩。”陆云生道,“明天带夏茹去探监。”
和夏茹探监不同,陆云生是直接和夏知远会面的。
原本他是可以拒绝和陆云生会面的,但是知道是夏茹一起来了,他想了想,才答应会面。看到陆云生搂着夏茹的腰,非常暧昧样子,被狱警押着走进来的夏知远脸上的肌肉耸动了一下,看着夏茹慢慢坐下了。
夏知远穿着囚服,面有菜色,显得非常憔悴,几乎看不出半点在夏氏时的风采。
陆云生勾唇笑道:“别来无恙,夏总。”
夏知远盯着他也没有说话。
陆云生靠在夏茹耳边,声音很小,却正好能被夏知远听到:“你看你闹了这么久要见爸爸,怎么见了反而不说话了。”
说话的气息挠的她耳边有点痒,夏茹浑身一僵,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夏知远。她就知道陆云生这混蛋没这么好心让她来见爸爸,就是想来刺激爸爸的。来之前就被陆云生警告过,她强压着自己把这暧昧当成人与人之间不经意的触碰。
“爸爸……”她开口,叫了一声,却没有了下,她有千言万语要跟爸爸倾述,可是这一刻,却真的不能说什么。说妈妈在陆云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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