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道宁青穹到底想说什么,有点糊涂。
“那我在这家中过得如何?”
宁青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丝竹不说话了。她明白宁青穹到底想说什么了。
宁青穹郁郁地取了水来亲自给窗前那盆小花浇了点水:“你再想想,我娘若是不喜欢什么人,我爹可会给那人多少好脸色看?”丝竹露出了难过的神色,不需要宁青穹再说什么,她已经完全醒悟过来了。
宁青穹抚了抚那朵小花的花瓣,这朵花虽然曾经奄奄一息过,到底是坚强地活了下来。“这样的日子过着太没意思了,我一点也不想以后几十年都对着另一个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舅母。”
丝竹也看了一会儿那朵花,许久才问:“那姑娘想嫁什么样的人家呢?”
宁青穹看一眼丝竹,没有立时回话,她一只手撑在那捆腊梅枝上,目光透过窗棂和青灰的围墙,到达霞云遍布的天际:“我以后要嫁一个能让我像在自家过日子一样开心的人家。不但我要开心,你和奶娘也要天天开开心心的。”宁青穹说着这话,翘了翘脚丫子,自己先笑了。
第30章统一了方案
二人正说着话,舅舅已经走到窗口附近来,他往窗前探了探身子,对宁青穹招招手,“囡囡现在没事吧?舅舅跟你说说话。”
“没事。”宁青穹应着,就站起身往外面走去。这天寒地冻的,刘志倒不亏待自己,一身棉袄裹得紧实,他这些天都不在家中,去了邻县找商机,今日才回来得,估摸也是今日才听说宁青穹婚约之事。他这时候专门来找宁青穹,谈得大约也就是这件事了。
“今天在曲风书斋抄书一切顺利吧?没人找你麻烦吧?”刘志脸上挂着有些类似于讨好的笑容,自那日赌债一事之后,他就仿佛无形中在宁青穹面前矮了一截,说话都客气了不少,约莫是还有些愧疚心理在。宁青穹心里是有感觉的,也不戳穿,反正愧疚这种情绪,过一段时间它自己也就烟消云散了,当不了久。
“没有,顺利着呢。”
“这就好。”刘志裹了裹身上的大袄,率先打开了院门,巷中的穿堂风立时就灌了进来,刮得宁青穹脸也生疼。“我们去河边走走。”刘志先行一步走出了门外,对宁青穹招招手。宁青穹仰头看看他,他身上那身黑色的棉袄仿佛显得他整个人都瘦了一些,也严肃了一些。她点点头,跟了出去。
天气比前阵子更冷了,河面上都结了薄薄的冰晶,虽然一碰就碎,并不坚固厚实,但这些日子也没有几个人会来河边洗衣裳了,现在这儿傍晚时分更是一个都没有。刘志和宁青穹出了巷,就沿着清河县的这条河慢慢地走着,河面的冰晶在夕阳映照下,有时能折射出七彩的彩虹光彩来,运气好时那一段彩光能翩翩落进宁青穹视野里。
呼出的则是白气。刘志叹了两口气,薄薄的雾气在他面前散开了,果然是跟宁青穹谈起了婚约之事:“那知府家的婚约,你怎么看?你要是不想要这婚约,那咱们就不要了。做妾是万万不能的,你爹娘九泉之下,也不会同意。但你要是想保住这婚约,舅舅就是闹到官府衙门也给你把这婚约闹实了,让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不过你自己也要想清楚,这闹回来的婚事,你以后啊就算嫁过去,那肯定也不会过得那么如意。”
宁青穹仰头看看刘志,他微微皱着眉,并没有为她突然和知府攀上了婚约感到高兴,似乎反倒觉得这是一件棘手事,还据实告诉她闹回来以后日子也不会好。大抵在他心里宁青穹定是要捍卫这桩婚约到底的,他也就做好了这闹到坐实此事的准备。
这至少是比舅母那一心要让她嫁进王府的反应要好上了很多。
宁青穹心知就算王伯父要信守诺言,这婚事要真正提上日程少说也得四五年后了,谁又知道他往后会不会改了主意?更何况若是王伯父来得早了,她怕是也要拒掉这门婚事的。便宽慰他:“舅舅放心,我本来也没有想要他们履约。这件事顺其自然便是,只是你说得对,做妾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不想嫁给那个王子晤啊?想清楚没?”刘志露出意外神色,低头瞧她。
宁青穹摇了摇头:“我想清楚了的,不想以后一辈子都住到他家去。”刘志又低头看她两眼,见她没有露出什么郁郁之类的异样神色,才算是信了一些,稍稍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不想和那王家攀亲戚也好,他们那个样子,还当我们稀罕他那婚事似的,连纳妾这种折辱人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呸!难道离了他家那个儿子我们就结不到亲家了?”
这话虽然浑了一些,却也在理,更是说到宁青穹心里去了,宁青穹这个年纪,再背过多少书知道多少事,她对成亲的理解也是最简单最本质的——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成了亲就要一辈子做他王家的人,住到他王家去了。所以她一直也是围绕这个关键考虑问题的,刘志这么骂,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刘志低头一看,不禁也笑了出来,他抬起胖胖的大手在宁青穹头顶上揉了揉:“囡囡你放心,以后舅舅一定给你找个比那王子晤更好的夫君。”宁青穹把头一低,没有明确地回话。她心想,靠舅舅,还不如靠我自己呢。
统一了战线,刘志还是很高兴的,他拍拍宁青穹的肩膀:“走,回家吃饭去。哦,对了,这事我们自己知道就行,先不要告诉你舅娘了,免得她咋咋呼呼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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