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子晤急得跺脚,“总之这么想不对!”他脸涨得通红,却仿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青穹也很是莫名,瞪着眼瞅他。这互瞪了好片刻,王子晤才一抹脸,泄气地说:“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回去上课了。”
“好好听课,不要睡着了。”
“知道了。”
王子晤的声音里还透着莫名的失落。
宁青穹瞪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最后只好摇摇头。王子晤走了,她却不能走。又在这包厢一个人坐了好一阵子,才等到丝竹一把推开房门,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慌张?”
丝竹跑近了匀了两口气才说:“奶娘的消息打听到了。她如今在沈二姑娘身边!”宁青穹微感诧异,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丝竹比划了一番,才把这件事的原委给说清楚了。原是奶娘家去后,一时失了生活来源,在家中过得不太好,被沈二姑娘凑巧知道了,就被沈二姑娘沈如慧聘去了,之后她又带着奶娘去了别庄,至今尚未归来。听沈家仆人的意思,约莫年前是不会回来了,年后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未可知。
宁青穹就问:“沈姐姐不会没知会我一声吧?”
说到这丝竹又咬了咬牙,愤愤状:“沈家的下人说过来知会过了,沈二姑娘还特地给您写了一封信,那封信竟然没有落到姑娘手里!”
这多半就是她舅母那边的问题了,要么是不欲让她知晓奶娘的下落接了信随手丢了,要么就是忘了。
宁青穹一时也是郁郁,须臾又想到别的,问起来:“沈姐姐怎过年也不在家中?”
“哎呀,正要跟您说这件要紧事,圣上要选秀大婚了!沈二姑娘年纪正好,家世条件符合标准,也上了应选名单。如今她正在别庄加紧学习礼仪,以备开春应选。”
“圣上要大婚了?”宁青穹一愣,“怎么这么突然?”一般而言圣上要选秀成亲这么大的事,民间至少都会提前个一年左右得到消息,早做准备,就算宁青穹之前守孝百日,那百日之前可是完全没这方面的消息。
丝竹倒是没有她这么意外,只是有些期待且理所当然地说:“圣上今年不是十七了嘛,别人都说早该成亲了呀。姑娘,您说要是沈二姑娘能中选该多好啊。”
宁青穹脑中飞速过了一遍皇帝选秀成亲的流程,随后不太乐观地摇摇头:“虽然沈姐姐蕙质兰心,品貌高雅,但要被选上做圣上的妃子可不容易,和她竞争的适龄女子至少两三千呢。”她见丝竹也是露出沮丧神色,又道,“不过咱们也要多帮沈姐姐打听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万一能给沈姐姐出一两个主意呢?”
“就是就是。这种事重在参与嘛。”丝竹又乐呵起来。宁青穹也抿嘴一乐。
乐够了,宁青穹看看日头,对丝竹说:“那位方叔叔该要来了,把幕篱拿来。”丝竹从背上卸下幕篱,端端正正戴到了宁青穹头上。二人又让小二上了茶,便专心坐在包厢中等着了。
她二人等人的时刻,谷涵和裕远镜也圆满地午休了小片刻,宿舍里的博山炉将一室烧得暖暖的,又未到下午上课的时间,正是一室闲暇时,谷涵在泡下午要喝的茶水,裕远镜正在看家里来的家书,看着看着他忽然一拍大腿:“哎呀,皇上要选秀大婚了!”
谷涵手里的动作一滞,偏头问:“这消息可当真?”
“我家中传来的,还能有假?”裕远镜皱着眉弹了弹手里的信纸。与宁青穹主仆二人的欢乐不同,他二人竟是齐齐露出严肃神色,甚至隐隐显现忧心忡忡的模样。
谷涵偏回头去将滚水倾进壶中,看着它起波澜,看着它波平浪净,才问:“你说这是他们得寸进尺了,还是皇上自己想成亲?”不能怪谷涵这么问,这不到四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十分蹊跷地死了三个皇帝,个个都是有了年幼太子后就一命呜呼了。虽然对外说是各种意外,可稍有点见识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里头蹊跷得很。如今位子上坐的这个五岁登基,至今也才十七岁,现在突然说要成亲,由不得人不多想。
裕远镜看了看窗外,才将信纸往袖中一揣,起身走了几步凑到谷涵耳旁小声道:“我看是那些人得了太后的支持,才迫得圣上同意大婚。你可能不知道,太后家中可是和宁海邹家走得很近……”
谷涵抬起头来:“怎么个近法?”宁海邹家他是知道的,富可敌国不说,他家还在江浙、福建、广州等地设立了不少私塾学馆,如今朝中不少人都是他家培养出来的。他家主要是做走私海贸的买卖,前年皇上有意向撤销海禁、重开民间海贸,就被邹家在朝中的大臣们给顶了回去,没能成功。可听说皇上一直没有放弃,甚至命人研发能远航的船来,这要是给皇上弄成了,肯定对邹家未来的生意会产生影响,因此本次倒宁事件中,隐隐也有邹家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太后家是湖州人士你知道吧,先帝那会儿太后封了妃,他娘家也就飞黄腾达起来了,这路子,靠的正是掺了邹家海上贸易的股。这可不是比姻亲还亲近?你想,当今又不是太后亲儿子,要个这么不听话的干儿子,不如要个还在襁褓中的干孙子。”
谷涵沉吟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有时候真恨不得自己早生几年。”
裕远镜一听,乐了,笑着指指谷涵:“早生几年你说不定也是这几年才能考上秀才。那神童的名头可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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