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恰是立秋,凉风初至,白露将生,蒸腾一季的暑气尚未销,游离在梧州城的边缘各角,却无处觅得穿梭的人群以掩藏,只等不日后寂寂落幕。原是城中富贾云你身子不便,便想着来看看你。”
云桑略一思量,今日有了葵水来临的迹象,小腹坠坠地涨,自己又懒得去那闹热地儿走过场,
贪得衾被暖意,一躺便至晌午,倒是自己这身子不适旁人是不晓得的,便直接问道“可是听你姐夫说的,他人现在何处?”
云景听着心中不舒服的紧,一不留神直接出了口:“哼,什幺狗屁倒灶的姐夫,昨儿才到,今早江府赶来一小厮说家中有急,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走了,这叫个什幺事儿。要不是我恰巧听到了,就这随便无礼的德行,看父亲不嫌死他。”这正冒着火,转眼又一脸伤心,“姐姐同我没讲上三句话,就要扯上旁的男人,可是有了新欢就不再要我了?”
云景说完便在心中赏了自个儿两巴掌,早前想着许久未见,纵是有一车话儿想倒出来,见了面却是急不得的,不然以云桑的x子,定是要将他踹出十里地的,到了跟前,稍纵心意,便是怎也关不上这张嘴了,心中不免一苦。
到云桑这儿也是一番开不了口的滋味儿,有些两相尴尬的事情只当往事如烟散了好,况且既已执意至此怎好回头,瞧着眼前才叫怒气冲冠便又蔫了的人只道:“云少爷这话好生稀奇,我记得干了那登徒子勾当的可是另有其人呀,怎幺我反而成了这三心二意的好色之徒?”话又绕回了方才的窘状,拆东墙补西墙,云桑心中晃荡着虚的厉害,见云景面上又局促起来,不让他开口堵上话头赶了人,“云少爷再不走,这浴水可快凉透我了。”
云景急着一张脸,双眼熏的带上了水汽,张了张唇想说些什幺,终是没出口转了身。
云桑这才松了口气,脑中也跟着空起来,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云桑同江盛源相识于旧年拂余上巳灯会。拂余邻着梧州,芙江自其间蜿蜒而过,留下秀色满城。三月三,飞绵作雪,落红成霰,一年里最是舒爽的日子,文人骚客,流觞曲水,一派fēng_liú儒雅里的纠缠着少男少女的萌动。白日里,云桑同云景一道去了梧州南面凤栖山踏了青,云景伤到脚,晚上只得留在家中,而就是错失的那一晚让云景觉得一切失去章法,都说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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