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见她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满是嫌恶的轻咳一声:“杭州的风气何时变得如此y邪,一个女人竟盯着一个男人猛看。”
许御仙被当场戳着肋骨,尴尬地想钻进缝隙里:“哪……哪有,我没有盯着猛看……”
“还说没有,眼睛都瞧傻了。”
白衣美人听了两人滑稽的对话,隐在霞辉的眼眉微微上扬,眸光在墨色中涟漪如水,嘴角翘起散漫的弧度,一颦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许御仙心里咯噔一声,偏过头不敢再看,糯糯道:“两位公子可以放我上岸嘛,一个男童偷了我的玉佩躲了进来,我追逐他才上来的船,多有打扰请勿见怪。”
萧玄嗤了一声:“船已开在湖中央了,想下船就跳下水啊,干嘛叨扰别人。”
许御仙被堵得岔气,她何时得罪这家伙了,怎幺处处针对她。如果许御仙会游泳,真不介意游回岸上,免得困在船上左右为难。
“罢了,萧玄,叫船夫开上岸吧。”白衣美人抬起云袖,挥萧玄下楼去。
“哥,可是……哎,我不管了……”萧玄气冲冲地甩手退下,临走前瞪了许御仙一眼。
等萧玄走后,许御仙由衷感激道:“谢谢萧公子。”
白衣美人笑道:“我不姓萧。”
这美人和萧玄不是兄弟嘛,怎幺不同姓啊。
许御仙梗咽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白,名素璃。怎幺称呼姑娘?”
“许御仙……”
白素璃,果然人如其名。
和他面对面说话时,许御仙身子紧紧绷直。
她活了小半辈子,确信自己绝不是花痴,却/gt;不清这异样的原由,这像是女人家的羞涩,又像是莫名而来的恐惧。
“许御仙,不错的名字。”白素璃端起案几上的瓷杯,放在唇边轻轻吹冷,抬眸凝视许御仙愣怔的脸,“许姑娘站着不累吗,离上岸还有一会功夫,坐下来歇歇吧。”
“好,谢谢白公子。”许御仙故意坐到离他偏远的木凳上。
白素璃抿了口茶水,问道:“许姑娘喝不喝茶?”
许御仙急忙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渴。”
白素璃眸子微沉:“这茶花是摘自天山雪峰之顶,水是每日晨曦收集的甘露,许姑娘确定不尝尝味道吗?”
这口气听起来像不喝的话,就是不给面子了。许御仙只得坐到茶几边,挨着离白素璃只有几步距离,还能闻到他白衣熏染的瑞脑香。
白素璃优雅的举起酒壶,替自己和许御仙沏满酒杯:“许姑娘是杭州本地人嘛?”
“我是山里长大的,随哥哥才来了杭州。”
“巧了,我的故居也在深山。”
许御仙不可置信道:“哦?看不出来啊。”
“许姑娘何出此言?”
“白公子的气质非凡,哪里像我这样山沟沟里,/gt;滚打爬出来的泥孩子。”
白素璃抿嘴一笑:“许姑娘就算在深山中,也是一朵高岭之花,若搁在凡尘俗世,该被人好生养着。”
白素璃最后“养着”几字着了重音,不知为何许御仙听了,竟觉得无比暧昧。她不自然的目光瞟向栏杆外,欣喜地发现船已到岸了。
“船到岸了,我该回去了,谢谢白公子招待。”许御仙倏地站起身,又想起茶水没喝,端起其中一杯喝了口。
“许姑娘喝的是我的茶杯。”
“啊……对不起,对不起。”许御仙慌忙将茶杯递给白素璃,又觉得非常不妥,刚要缩回去时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
那手冰冰凉凉,触碰许御仙的手指,仿佛有一股电流窜入她的体内。
白素璃取回茶杯,竟对着杯口抿了抿,那处也曾是她的嘴唇碰过的,许御仙不自然的咽了咽唾沫,面上已烧红一片。
许御仙挪着步子离开:“我走了……”
白素璃如玉的手指伸入茶水,朝天空轻轻一弹,水珠化入苍茫天空,在顷刻之间,豆大的雨滴降落西湖之上。
许御仙惊愕回头看向湖面,好端端的怎幺下雨了,她没带伞啊啊啊……
白素璃淡然道:“要不等雨停再离开吧?”
“不了,我家中有事,而且不能害公子的船,一直停在岸边。”
白素璃取出一柄素色油纸伞,递到许御仙面前:“那许姑娘撑回家里吧。”
“谢谢……”
许御仙下了二楼后,扶着发烫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见了美人半点形象都没有。
许御仙刚要踏出船头,见萧玄靠在栅栏边,手里晃动着一抹翠绿,那不是她的玉佩嘛?
许御仙奔到他面前:“那是我的东西,怎幺在你手里?”
萧玄缩回玉佩,揶揄道:“这玉佩是我地上捡的,写了你的名字了嘛,你拿的雨伞才是我的东西,赶紧还我。”
许御仙怒道:“这是你哥借给我用的,凭什幺还给你。”
萧玄背过身,冷冷说道:“既然是借给你用的,那用完得还回来,明日下午你来榆家巷白府归还雨伞,我会考虑将这块破玉佩送
“这玉佩明明就是我的,还送给我,可恶……”
许御仙不禁抬头,瞥见二楼栏杆处已没有素色身影,心中莫名升起一抹失落感。
也罢,这伞本该还回去的,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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