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中,我跟一个不爱的男人做爱了。」
「小雨?」许立中愕然仰首,电脑中却一个人也没有,只传来颜雨虚幻的声音。
「立中,你知道吗?原来跟一个不爱的人做爱也可以很舒服的呵。」
「小雨,你在哪儿?出来让我看见你。」
「不要。你不会想见到我的。」
「为什麽?」
「因为我是坏女人。我背叛了子翔。我……爱上其他人了……」
「……」
许立中就懂,几个月没有连络,小雨一定是出事了。要不是走不开,他会立刻买机票飞到s市,陪伴在她身边。自觉背叛了一个最亲的人已经够煎熬了,不需要再多的苛责。
「小雨,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小雨也不想爱上其他人的,但小雨控制不了啊。」如果感情能够控制,世上大概也没有那麽多的悲剧。
「立中……」一句话说进了她心坎,她失控的又再哭了。
「小雨,出来让我看看你,我不喜欢跟空气说话。」坚定的语音不容否决。
静了一会儿,许立中看见电脑前慢慢映照出一个人影。乍见颜雨,许立中的心揪紧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泪流披脸的小女生,她容颜憔悴,双目通红,看来已经有很多他真的对我很好啊。」
从颜雨片段式的语句中,许立中听出了这件事不单纯,他更听出当中有些部份是颜雨刻意隐暪不说的。
那男人曾经对小雨做过一些很劣质的事?不然为什麽小雨要对他很坏很凶?而且,当时子翔在哪儿?小雨竟然跟那男人一起住?
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就教许立中猜出了大概,而这更教他心慌。小雨不可以跟那男人一起。那男人比他最初想像的更可怕,他会把小雨摧毁的!
「所以小雨很爱他?」
「……」
「没关系,在我面前,小雨可以坦白的说出来。小雨很爱他,对吧?」
「对。」细声却肯定的答案。
「比起子翔,小雨更爱他?」
「……立中,我不知道。」这问题,她也问过自己很多次。「我爱他,也爱子翔。立中,我很无耻,对不对?我竟然同时爱着两个男人。」
「小雨,忠於自己的心,忠於自己的感情,并没有什麽可耻的。而且并没有谁规定一个人不可以同时爱上多过一个人。但是,小雨最终是要选择的。这很残忍,不过小雨不可能同时跟他们一起生活啊。小雨要放弃子翔吗?」
「不!」要她放弃子翔,她做不到。子翔於她就像空气,没有了子翔,她生存不下去。
「所以小雨最爱的是子翔了。」他淡淡地下结论,一个他需要颜雨坚信的结论。
望着许立中坚定的眼神,颜雨也自觉最爱的就是宋子翔。过往的生活,那一个讯息又浮现脑中,坚实了她的心。
「但是,立中,我很挂念他。我该怎麽办呀?」她无助,却已经没有那麽凄惶。
「小雨,没问题的。现在忘不了他,不用勉强自己。在小雨很挂念他的时候,小雨可以找我聊天,聊什麽也可以,就是关於他的事也没所谓。小雨也很想有人分享你们快乐的回忆吧。」
「真的?」颜雨高兴的反问。
从颜雨眼中瞬间散发的光芒,许立中深知颜雨已深陷爱恋中。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
小雨十五岁那一年,因为太爱冲浪,就在刮风的日子也跑到了海边。终於有一次,她被海浪卷走了。幸好他及时救了她。他怕那男人就像另一个海,会将小雨卷进漆黑的海底,到时候,单凭他救得了她吗?
「真的。」他笑着说。
许立中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临床心理学家。这一段对话後,颜雨的心没有那麽痛了,罪疚感也减轻了许多。要是日子持续平静淡然地渡过,终有一天,顾言斯这个人终究会成为颜雨记忆里一抺淡淡的影子。他是曾经出现过,在她生命中划上了一道疤痕,犹不至於把她粉碎。
如果宋子翔没有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如果他不是一时大意漏了口风,如果他没有那麽诚实……
颜雨和顾言斯该是不同季节的星座——
同一天空下,却不再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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