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陆瑾怡将膳食搁在塌几上,亲自盛了碗汤,递到她面前:“苏表哥与我说了你的事,我便猜到,依你那爱胡思乱想的性子,定是要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几日的。”
“他这都与你说?”何嘉婉哼了一声,“果真是个登徒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陆瑾怡失笑,等婢女拿了碗筷过来,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他也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就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何嘉婉冷哼,并不想谈他的事,而是问道:“方才你说出了些小事才与伯娘一道回来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陆瑾怡与她自幼一起长大,虽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却也会时常跟她说心事,并不打算瞒她,喝了口汤道:“是关于表姐的婚事。金谷园的秦姑娘说是得了外祖父所托,欲帮表姐在京城寻一门亲,叫母亲帮着看看哪家的公子合适……”
第028章谈话
“二爷,回事处的小厮递了封没有署名的信过来。”
傅府书房,淮安推开门,轻声说道,“是一位身穿白衣,梳着丫髻的女子送来的。”
傅绍堂进宫见完皇帝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练字,书案上已经放了密密麻麻一沓写满字的宣纸了,他却仍不停地在那儿写。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白天的事,想那金谷园见到的人,想那个名字……淮安伺候他多年,知晓他的习惯,知道他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不停地练字。
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他也是极为震惊的……也难怪二爷会追着那姑娘喊出杜小姐的名字,临走时,他回头看了,那姑娘神态间,却有几分像杜小姐。
他十分庆幸,二爷没正眼看她一下,便转身离开了,否则现在二爷怕就不是只拼命练字这么简单了。
淮安轻叹了一声,恭敬地将信递了过去。
傅绍堂这才搁下墨笔,接过信,随手拆了开来。
薄薄的信笺,只写了一行字――
明日午时,醉湘楼,天字一号。
字迹工整娟秀,别说是署名,就连一点墨汁,也没多出。
傅绍堂又拿起信封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直接将信,放在烛台上烧了个干净。
淮安眼睛亮,傅绍堂将信置于烛台上方时,恰好就看到了信中的内容,不由地疑惑,“有人要约二爷见面?”
傅绍堂嗯了一声,吩咐他:“叫人备下马车,明日我们去醉湘楼。”
“可是……”淮安面露犹豫,“这写信之人身份不明,其中会不会有诈?”
因着宦官刘璨的缘故,傅绍堂在朝中本就树敌不少,如今还明目张胆地抢了户部尚书陆澹的差事……朝中看他不惯,对他怀恨在心的人,只怕多的数不清。
这书信来历不明,又没写明身份,二爷就这般轻易去赴约,万一是别人的圈套,岂不是害了二爷?
淮安有些担忧,傅绍堂却摇摇头,语气笃定道:“不会。”
约他的,是金谷园的杜元……他没有理由,也没动机害他。
傅绍堂既这么说了,淮安也不好再问,依吩咐备下了马车。
出行那日,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傅绍堂只带了淮安前往。
马车驶至醉湘楼前,便有小厮恭敬地牵了过去。
本该人满为患的醉湘楼,此刻却见不到一个宾客的影子。
虽然出门时,傅绍堂便与淮安说过,此处不会是陷阱,但淮安看到这个情形,还是忍不住心生防备,手悄悄地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傅绍堂却跟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地往楼上走去,等上了楼,他就转过头,与淮安说:“你在此等候,不必跟着。”
他既然遣散楼中众人,包下了整座楼,便是要与他单独商谈的意思。
傅绍堂好奇他舍近求远,但从不怀疑,他会见他。
淮安心底有千般不愿,然见傅绍堂半点说笑的意思也没有,也只得止住脚步,恭敬地在此等候。
房内烧了地龙,一进门便能感觉到暖气袭身。
婢女恭敬地过来,替他将身上的斗篷解了,搁在一旁的铜架上,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将房门带上了。
面前已摆了一桌的热气腾腾的佳肴,却独独不见宴客之人。
傅绍堂好似也不着急,兀自坐下,执起竹箸,夹了菜肴来吃。
桌上还放着两壶酒,他倒了一杯在手中,喝了几口。
直到他酒足饭饱,搁下了碗箸,里间才传来一声轻笑:“傅尚书倒也不怕本公子在里面下毒。”
旁边高几上,搁有帕子,傅绍堂悠闲地拿过来,擦了擦嘴,“杜公子既有心相请,我又岂能不给面子……毕竟金谷园的饭,也不是人人能吃到的。”
杜元大笑,“外头都传你是依附刘璨,才坐到今日的位子上……依本公子看,倒是刘璨靠着你,才坐稳了这太监总管之位。”
言语间颇有夸赞他聪慧过人的意思,秦书雅做事,他是明白的,绝对不会让人留下任何把柄。
而傅绍堂,却一眼就能猜出,送信之人是他,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街头小巷里关于傅绍堂的传闻太多了,大多骂他是当朝奸佞的代表,恬不知羞地当了内侍监刘璨的走狗,才坐到了吏部尚书的位子上。
说他败坏门风,没点廉耻之心……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傅绍堂都只是一笑而过,如今杜元公然拎出来说,他神情也是淡淡的,“过奖了。傅某只是选了一条旁人不敢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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