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人进来,为首一个婆子道:“我说这贱妇大白日的关了门有鬼,你等不信,看看这,分明就是勾着哪的野男人偷汉子呢,好没廉耻!”
进来见着屋子里情形,那婆子脸色一变,扑将过来抱住胡天,只看他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一张脸被打的血肉模糊,顿时哭天抢地起来:“我的天老爷哟,没天理了呀,欺负咱孤儿寡姐哟,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天哥儿啊,你可不能死哇,你死了姐姐可怎么办!”
来者正是薛元元原本夫家的老姑娘,只因小时候得了出过花子,家中长辈忙碌看不住,小孩子乱抓,一张脸落了几处疤,便一直都不曾嫁人,守着大小两个弟弟到大,年岁大了姑娘成了姑婆,族里排行行三,人都叫她三姑婆。
早些年眼看大弟贩布攒了不少家私,却被他屋子里那厉害婆娘薛娘子给把拦着不肯照应小弟长姐,便生了嫌隙,等大弟死了薛娘子更是一丝银钱也不漏,她想图妇人手中那些箱笼却也寻不着机会,今日得了人报信,只当薛元元又出什么幺蛾子,忙纠结了左邻右舍并族人来阻拦。
哪知道一进门便瞧见弟弟胡天被人打死了。
她这里嚎啕大哭,众人见出了人命,亦是慌乱起来,叫官府的叫官府,来抬人的抬人,一时间乱成一团。
一百章出牢
这会儿功夫薛元元有些慌乱,只说把人骗进套中,让他同小叔子一家起争执,这本是一石二鸟的法子,只没想到展元风这拳头下去把人打死了,人命官司可不是好吃的,她慌忙偷偷在人群里头瞧蔡和,只看他也是面色不安。
便想着偷溜进屋子去,却被三姑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裙角:“你个杀千刀的贼淫妇,克杀了你家汉子,如今偷汉子养汉子还不够,还敢唆使人动人命,今日老婆子跟你没完。”又双手拍着地哭闹:“天老爷哟,大弟你走的怎么就那么早哇,抛下一家子,你瞧瞧你娶了个什么没廉耻的婆娘,你尸骨未寒就当着你坟头干这等子杀千刀的事,让一家子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哟,天老爷劈个雷弄死咱一家子算了,这没法子活了,杀人的不偿命,你开开眼吧!”
越哭越来劲,干脆撇了胡天尸身扑过来抓着薛元元,抓着妇人一头青丝死命拉扯:“你个不要脸的娼妇,你不要脸面我们杨家还要脸面,杨家瞎了狗眼娶了你个婊子进门,今日我活剐了你!”
薛元元被抓的生疼,尖叫挣扎,“你个老娼妇,胡扯什么狗屁,又不是我杀了你弟弟,只说别人,你穿寺庙养和尚的正经个屁!”十指对着那婆子就挠,那边左邻右舍瞧着不好,上前劝阻,一时间十分热闹。
却听外头喝道:“大白日的闹腾什么,官差来了!”
说话间,便有几个官差进了院子,小小一处四合院立刻满当当都是人,便有人上前三下两下扯开两个女子,却看二人早已经蓬头垢面的十分狼狈。
那三姑婆眼见官府里来了人,嚷嚷越发大声,指着里头男女道:“大爷来的正好,还不快把这一对狗男女锁了!他二人杀了我家弟弟,可要替老身做主哇!”
那保甲瞧了眼地上躺着的胡天,又瞧瞧展元风同那薛元元二人,招呼身后,便有人上来一条绳子拴住了,薛元元大呼冤枉,对方充耳不闻,只展元风这时候酒劲被一闹下去了许多,头脑清醒过来,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挣扎起来:“官爷,某不是有意的!”
那保甲冷笑了声:“有不有意,老子可说了不算,县太爷那分辨去吧。”
说罢拉着人就要走,那薛元元猛然朝着蔡和扑过去:“蔡爷蔡爷,救救奴家呀,奴家可是清白的呀。”
她只当把展元风弄下大牢,顺带解决了胡家麻烦,却不想这会儿惹火烧身,又不敢把私底下交易说出来,只巴巴瞧着蔡和救她。
蔡和这会儿也是猝不及防,只这会儿他也毫无办法,被薛元元这么一喊,倒将众人目光引到自己身上,忙推开人道:“哎呀大姐,小的可不是官家,可帮不了你,青天大老爷自有明断,不会冤枉人的。”
一边暗地里使眼色于妇人。三姑婆这会儿倒被提了醒,指着蔡和道:“这里头还有一个,统都是这婊子奸夫!”
蔡和哇哇叫道:“你个缺嘴婆子,胡忒什么!”
保甲一挥手不耐烦道:“吵嚷什么,大人自有明断!”
把个蔡和也一同锁了,一条绳子串着,把个胡天尸身也裹了,一同往衙门里送去。
一百零一章寻觅
眼见得人都给锁拿走了,三姑婆抹了把脸,抬脚往屋子里走去,瞧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箱笼,十分欢喜。
左邻右舍眼看无事,俱都散开了去。
等这边人走了个精光,才见转角走出来个人,粉底皂靴,缠棕大帽,曳撒钩绦,一张博浪俊脸,正是楚瑾瑜。
瞧着被锁拿走的背影,楚瑾瑜才背着手乜了眼身后,吩咐跟在身后延平:“拿我的帖去寻周提刑,可别轻易把人治死了!”
延平应了声,却又问道:“那蔡和,爷打算如何处置?回头周老爷问起,小的也好交代。”
楚瑾瑜笑了下,道:“若非这事,还不知这小子傍着个这等淫妇,偏这大好家财,倒让他白捡个便宜。”遂又道:“同你周爷爷说,借地方安置几日,那小子若问起,只说你家公子爷忙,过几日去瞧他,让人好生照应着,别吃了皮肉苦头。”
延平垂手应了,匆忙下去办事。
楚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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