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柳荞牵了牵唇角,略显尴尬地看着他:“流氓兔该不会就是……你吧?”
“嗯。”他在她旁边坐下,视线从亮着的手机屏幕转移到她的脸上,微挑了挑眉:“没想到?”
她的双唇紧紧抿着,似是努力在憋住笑,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开来:“哈哈哈……怪不得昨晚你吃了那么多胡萝卜,原来你是只兔子啊。”说罢又捧腹大笑。
听着她的笑声,展亦清仿佛看到,在一家超市里,她知道他喜欢吃胡萝卜后,也是这么取笑他,她的笑声也是这般爽朗,让他这般沉醉。
她还未来得及收住笑声,就被他一手按进了怀里。
柳荞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她,心下一惊,窝在他的怀里动都不敢动。
“荞儿,昨晚……”他突然顿住,喉结微滚了滚,又道:“昨晚你叫我小展,还说以前的我不喜欢抽烟,你记得吗?”
闻言,柳荞心里咯噔一下。
她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在回忆:“有吗?可我不记得了呀。”
“那你再认真想想。”
“可是,之前你不是叫我尽量减少脑力劳动吗?怎么现在又……”
闻言,展亦清微微一愣,等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后,不由得责怪自己太心急了。
“是我错了。”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地说,“不想它了,好好休息。”
柳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认真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昨晚,她的头又晕又痛,她甚至想不起来她是怎么走到他的房间的,那她说过的话,她就更加记不起来了。
可是,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她真的说过那句话,除非他出现幻觉了。那么,他幻听的概率……应该不高吧。
木子霖去医院看她,是在三天之后。
柳荞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真心觉得又无聊又郁闷又烦躁,正想找点什么事做时,她抬头就看到木子霖长身玉立于房门口。
“子霖哥,你怎么来了?”她一时之间兴奋不已,下床穿了鞋就朝他走去。
木子霖揉了揉她的头发,揶揄她一句:“又能蹦又能跳,看来在医院养得不错。”说罢,他便绕过她,把带来的水果鲜花放在了柜子上。
听他这么说,柳荞十分不乐意:“谁说的?我一个人待在这里,都快要无聊死了。”
他无奈地摇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与她争辩下去,转而问道:“亦清呢?”
“他去书店了啊。”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自住院起直至昨日,展亦清几乎形影不离地陪着她,这让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一个无业游民,可是看他的着装打扮,他却像是一个有为的青年才俊。是以,她暂且放下自己“高冷”的姿态,满怀好奇地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而他给她的回答就只有四个字——书店老板。
从他那里,她知道了她和他开了一家书店,叫做“柳树如家”,他还跟她说了店名的由来,还有书店的经营现状。他甚至还夸赞她经营有方,让它成为了大学城附近口碑数一数二的书店。
柳荞听着他娓娓道出这些她忘记的曾经,真心觉得又新奇又刺激,于是想要去书店一睹它的风采,但却被他制止了,命令她待在医院好生休养。
然后……今天早上,他就一个人过去了。
木子霖在沙发上坐下,呷了一口茶水,又问:“怎么不留在这里照顾你?”
她摇了摇头:“他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为了能让自己早点出院,她把他赶去了书店,这样她才可以静下心来休养,虽然事实上……并不如人意。
她去洗手间洗了一个苹果,然后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削皮,一边削一边问:“子霖哥,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我还以为那天打电话给你之后,你就把我忘了。”
木子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并未开口回答她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然而那向来柔和的眼神里,此时略带了几分审视。只是她低头削着苹果,并未发觉。
略微沉吟,他笑笑:“这几天比较忙,而且怕你身体不好,想等你休养得差不多了再来打扰你。”
“我才没那么虚弱。”她理直气壮地抗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跟着你运动,身体棒得很呢!”
他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乐真有一个叫做小展的同桌?”
“小展?”她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于是摇摇头:“不记得了。他是谁啊?”
“他就是展亦清。”木子霖接得很快,看着她的眼神仍旧是探究的:“你真的忘记他了?”
闻言,柳荞的手不自觉地一抖,差点割到了手指。
她缓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子霖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两人对视之间,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和紧张,虽只是一瞬,却被他捕捉到了。然而除此之外,他并看不出她的掩饰和伪装,所以他不由得怀疑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摇摇头:“我只是随口问问。”
她佯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心里却突然一沉。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在怀疑她吗?如果是,那他为什么会怀疑?
她切了一块苹果给他,然后又切了一小块放进自己的嘴里。
为了助她回忆,接下来,木子霖说了一些与她有关的往事,可是她并未用心聆听,只是时不时心不在焉地附和一声。
今日的阳光并不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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