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回望:“上回他会拒绝你,便是因为有人盯着他,又怎么可能再来见你和殿下,引人注意呢?”
祝江雪一番思量:这人很清楚事态,想来应该没说谎,倒不如先听听她怎么说。遂道:“既如此,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丁夏便拿出殷永瑜那封信,交给祝江雪:“建安让我转告殿下,皇上近日的举动让他非常失望,他愿意全力配合殿下。”
祝江雪微微眯眼:竟然还有书信!那更好办了。待她回府后,找人来看看是不是乙建安的手笔,就能确定丁夏话的真假了。
书信送到,两人这才分别。不过几日,丁夏便接到了一官员诰命夫人的请帖,邀请她去府上赏梅。
这份请帖有些突兀,因为丁夏与这位诰命夫人素昧平生。她很快想到了祝江雪:或许祝江雪已经对书信求证完毕,想通过赏梅宴见她,传递什么信息。便是因此,收到请帖后,丁夏表现得很是兴奋,决意要前往。
而乙建安,他虽然知道丁夏与这诰命夫人并无交往,却并没有多做他想。他做天昭府首领后,收到了许多官员的示好,一些人想先行拉拢丁夏,也是情理之中。或许在潜意识里,他始终将丁夏当做最最亲近之人,不愿认真防备她。
赏梅宴会上,丁夏不出意料地见到了祝江雪,却出乎意料的,同时见到了殷承平,心中微微惊讶:殷承平竟然会亲自出面见她!看来这人想做的事情,动静甚大,而且甚急切……
再次见面,殷承平气色不如秋狩时好,却很亲和朝她道:“丁夏姑娘,乙大人的书信我已经看过了。后日,城郊的文曲书院举办诗酒会,我想约他去那一见。”
殷承平倒也稳妥,虽然有了乙建安“亲笔”书信,却还是想见到原主,以作进一步确认。可丁夏怎能让他和乙建安私下见面?遂断然拒绝:“殿下,万万不可。”
殷承平皱眉:“为何不可?”
为何不可?丁夏心思电转。她若不说出个让这两人信服的理由,不单是这场戏演不下去,她自己也要暴露!届时太子殿下的报复,会给她和殷永瑜带来多大麻烦!
两束目光直直盯住丁夏,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丁夏凝重答话道:“殿下,你既然问起,我便不瞒你。你送宝剑给建安的事情,已经被皇上得知了。这种时候你再和建安碰面,若是又被人得知了去……实在对殿下你不利。”
这件事戳到了殷永瑜一直担忧,也是最为忌惮的地方。殷永瑜与祝江雪互望一眼,神色都有些波动,显然相信了丁夏的话。丁夏见有戏,便又诚恳道:“殿下,我和建安虽未成亲,却甚是夫妻。便是看在建安会为我冲撞圣上的份上,你也可以信任我。你有什么话,完全可以对我说。”
这话说出口,殷承平还有些犹豫,可同为女人,祝江雪却决定信任她。她原本一直默默立在殷承平身旁,此时上前拍拍他的肩:“殿下,她说得得在理,这件事情,你便是告诉她,也没关系。”
殷承平点点头,这才朝丁夏道:“你去转告乙大人,我要天昭府官员名册。”
赏梅宴结束后,丁夏回到府中,蹙眉思考。官员名册,丁夏知道这东西。她曾在丁天水那见过它,厚厚的十几册,里面详细列朝廷要员的身家背景,以及他们不能见人的弱点和把柄。
可是,虽然官员名册记录了许多机密信息,大有文章可做,但天昭府各支首领也有机会接触这东西。殷承平若是只是想拿名册,大可以设法拉拢其他人,为何定要找对皇上极其忠诚的乙建安?
——如此谋划如此手笔,若只为官员名册,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丁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投名状。
难道……殷承平要乙建安将官员名册交给他,只是想验证乙建安是否真心投靠?他有乙建安的“亲笔信”在手,却依旧不放心,因为他想做的事情太重要。他必须握住乙建安更大的把柄,才敢安心用他。
丁夏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也是因此,有了一瞬间的犹豫:如果殷承平想做的事情真的那么重要,那将来事发后,他会不会咬住乙建安不放?她的设计会不会给乙建安带来麻烦?
正思考间,门被推开。乙建安进屋,带着冬夜的寒意走到她身边:“我回来了。”
丁夏起身,帮他脱下披风:“今天怎么这么晚?”
乙建安低头解腰带,一时没有答话。丁夏敏锐觉察不对,就听男人开口了:“我去了癸支学堂。”
丁夏动作顿住:“你去那干吗?”丁天水死后,丁夏就让乙建安解散了学堂,也不再从各地搜集女孩,只说癸支的女人够用了。
乙建安一声叹息:“不知道谁去和皇上说了我解散学堂的事,还说没有新人,兄弟们意见很大。皇上不满,又令人去各处搜集合适的女孩。今日我过去时,已经有十多个女孩在那了,就连学堂的先生也被请了回来。”
丁夏脸色立时沉了下来:皇上竟然重开了癸支学堂!
——她以为她辛辛苦苦这许久,总算是做出了些成绩,却不料那人只一句话,又将一切打回了原状!
乙建安见状,握了她的手:“阿夏,别不开心,这事我过一阵再和皇上说说。那个多嘴之人,我也会去查……”
——再和皇上说?呵,一次失败还不够吗?她果然还是太天真,竟然妄想在这位皇上的规则下,做出改良。
丁夏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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