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拜火教里视为宝物的圣女,身上不仅肩负着复兴拜火教的责任,还有将拜火教武功传承下来的义务。拜火教武功特殊,她尚在娘胎中便接受传承,她父亲临死前将一身武功全都传到她身上,又用秘法封住她周身经脉,让还是胎儿的她才能给承受着几十年的深厚内力,这也是为什么阿挽从一开始就武功惊人。
再次见到陆景吾的时候,是在那一年的武林大会上面。
拜火教想要立威,找个大场子是最关键的事情,武林大会相对来讲是最好的。阿挽带着人到了那里,正好遇上被陆渊逼着上场的陆景吾。
那一见,他们彼此都知道,曾经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从那之后,她是拜火教新任教主,一剑可扫天下;他是武林中前途光明的少侠,与她泾渭分明。
过去种种,好像沉渣泛起,让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面再次浑浊。翟挽看着记忆中的那个阿挽一步一步,在命运的推动下和此刻的自己重合,心里瞬间升上一种浓重的无力感。她一向不信天不信命,从来都觉得没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然而如今过去数十年,回头再看,她发现,好像从一开始,路途就已经注定,真是半点儿不由人。
静谧的空间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旁边水滴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石头上。过了许久,那月旦楼主人才慢慢走上来,重复刚才的问题,“姑娘还没有说,这么心心念念,究竟想找什么呢。”
“既然是心心念念的东西,那肯定就是我一直想要的了。”翟挽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些,又不帮我,问来有什么意思?”
那人浅浅一笑,“或许我知道。”
翟挽也笑,“那我也不告诉你。”见他微愣,翟挽续道,“我既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你突然对我这样好,究竟是为的什么。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怎么会给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听她质疑自己,那人居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他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只是,姑娘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
“听闻姑娘是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这几十年中容颜未老,连年岁都没长。时间好像在你身上停下来了一样,偏偏曾经故人旧友尽皆凋零,许多东西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我是姑娘,一定会想要弄个明白。既然如此,姑娘所求,大概无非是当年桩桩件件的蛛丝马迹,好让姑娘你弄懂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浅淡的笑,好像要扣在人心上一样。翟挽听他说完,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不算全对,但也差不多了。”她来月旦楼,固然是想找出当年真相,然而更重要的她还要找到明月石的应对方法。自从醒来之后,她的内力时常感觉到不受控制,要么内息全无,要么澎湃波澜,犹如大江大河。她在江湖上那么多仇家,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只怕将来会阴沟里翻了船,要了她的老命。
明月石如今就好像她的命门一样,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是眼前这个人吗……翟挽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突然问道,“你一直在问我过去的事情,怎么,你很关心?”
她的目光好像幽火一样照在那人身上,他脸色不变,坦然说道,“不,只是有些好奇。”
“我也有些好奇。”翟挽围着他转了一圈儿,“你一个月旦楼主人,东西看不看只需要你一句话,若是真的好奇,大可以等出去之后再找出来看,何必要问我?”
“是啊。”他从善如流地承认了,“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姑娘见谅。”这么大大方方,还真让人意外。
翟挽目光在他身上悠悠一转,那月旦楼主人就在她探究的目光中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末了,还问翟挽,“姑娘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有一点儿。”翟挽慢悠悠地说道,“我总觉得阁下颇似我曾经一位故人,神情讲话,如出一辙。”
那人轻轻一笑,“哦,那真是荣幸之至。只是算起来,姑娘年岁长我许多,若真是故人,想来已经作古很多年了吧。”
“是很多年了。我心心念念找他报仇,没想到一觉醒来,他早就死了。剩下我,江湖中也没什么敌手,怪寂寞的。”
“这么说起来,那位故人,不仅仅是故人,还是仇人?”他话音落下,声音好像此刻滴在石头上的泉水一样清凌,那点儿凉意,跟着水一起滴到了人的心尖尖上,瞬间浸润满了凉意。
“是仇人,我与他有着生死大仇!”翟挽突然迈开步子,走到月旦楼主人面前,手中劲气如刀,朝着他一把劈过去。两人隔得近,他退无可退,只能硬生生地在空中一转,堪堪躲过翟挽挥下来的劲气,饶是如此,肩上还是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翟挽一击不中,瞬间揉身上前,扼住他的咽喉,冲他冷笑道,“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陆景吾?”
“陆景吾”三个字一出,对面那人眸光有片刻的闪动,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微笑道,“姑娘为何认为我是他?”
“我说了,你跟他说话,神态动作如出一辙。除了陆景吾在世,恐怕没人会这般相似。且不说从我到月旦楼开始,你就一直想问我过去的事情,就是你处处想要杀了我这一件事情,你就跟陆景吾没什么区别。”翟挽不在意地笑了笑,“在我来之前,月旦楼主人明明已经死了,却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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