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都集中着,浑身绷紧站的笔直。但是突然感觉手臂被身后那人轻轻一抓,随后她听到他轻微的若有似无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放松……”他声音本来有些干涩,但是如今却带着一丝沙哑,声带之间摩擦的触感回荡在狭窄的箱柜中,仿佛就在耳边。
这种感觉让苏赢身上如同雷电窜流,被他握着的胳膊也有些麻掉的预感。
现在柜中一片漆黑,但是苏赢觉得她的脸肯定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又担心被屋外的人发现,她只能蚊呐:“放……放手”
那人没多坚持,却松了手。苏赢长吁一口气,这时候却发现屋外本来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糟糕,是被发现了吗?
苏赢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回头想要怒瞪那人一眼,都怪他刚刚突然握住自己的胳膊,否则她怎会……
那人似乎猜出了她现在的几分心思,一只修长的手指瞬的放到她唇前,示意她冷静。
屋外依旧是安静的诡异,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而箱柜中的二人更是屏气凝神。
苏赢知道她自己是个最没耐性的,这事儿,老祖宗,母亲,表哥,都说了无数遍。她强迫着自己低头看着脚尖,一圈又一圈。
这时候突然听到陈酉惊恐的声音,在这样的安静中仿佛一声炸雷:
“你们要什么,我都给!!求诸位留在下一条命啊!”
他的请求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苏赢有些焦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外面的陈酉似乎是吓晕了头,不住的哀求着,说出口的基本上是有什么说什么,他自己是国栋梁,他家财万贯,他上有老下有小,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他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
等等...陇山怀孕了??陈酉也许是吓傻了,但是他的这句话不住回旋在苏赢脑海。
她突然想起她和陇山幼时的时光,若是陇山知道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将死,而苏赢却束手旁观,会如何感想。苏赢这里给自己说了无数给理由自己应该冲出去,她是朝廷命官,徐茂党羽是朝廷一直要抓的人。但是无数的理由,都抵不过一个怂字。
这事儿苏赢的确挺想认怂的,她活的滋滋润润的,凭什么为了个花心的驸马把自己放在危险中。
这时候有从未听到过的男人声音不耐烦的说:“废话什么。不知道的话就送你归西。”说罢就听到了刀刃出鞘的声音。
苏赢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恐惧,但是这时候也仿佛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用力握了握那人尚且留在她唇前的手指,同身后那人小声道:“你别出来。”
然后她轻轻推开了柜门,打算趁其不备偷袭一下,不想身后那人却猛地一拉她,低呵一声小心。
长久待在黑暗中,打开柜门瞬间久违的一见光亮。本身昏暗的屋内却有一丝刺眼了。
但是她还是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横倒在鸳鸯塌上,不知死活。而浑身□□的陈酉,则被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踩着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如同筛糠。
那几人见突然出现了人,也是一怔,不过他们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而那个拿着长刀满脸横肉的男人此刻则面无表情的抬起手。
不妙!是袖箭!
苏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躲,但是她懒惰练习已久,三脚猫的功夫怕是也没有用,千钧一发之际,她自觉已经躲不过去,想不到如今真要折了在这儿,苏赢脑子里边走马灯一样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情,最后却鬼使神差的,想要回头看看那个曾经和自己躲在一个箱柜的男人。
没等她回头,就感觉身后那人把她猛的一拉,随后听到一声闷哼。
那是刀剑削入骨肉的声音……
苏赢愣住了,因为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疼不痒。所以刚刚是他为她挡了那只袖箭!?这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她彻底慌乱了,她急忙想要回头,那人却一手轻轻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没事儿吧!”她依旧在他怀中挣扎,想要回头看看他的伤情。那人用力按着她的肩膀,因为受了伤,他从牙缝间费力的挤出了两个字:“胡闹!”
听出了他生气,可是苏赢却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若是她刚刚不冲出来,那怕是陈酉现在已经脑袋落地了呀。
如今他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陈酉那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又是个指望不上的。苏赢摸出腰间的软鞭,握住了他护在她眼前的手掌。
她仔细的看着对面的情况,屋内可以看到的,有三个人,对方如今登堂入室却依旧关着房门,可见没有后援害怕被人发现。
苏赢有些感激自己留在陈宅门口的暗号。按察司那群人就算是再蠢笨,这么久了也该找的差不多了吧。感觉到她的双腿在打着颤,她告诫自己冷静,有什么办法呢她本身就不是做这个按察使的材料,只是她母亲心高气傲把她硬塞来的啊。她想着,却也冷静了下来,估摸着到门口的距离。
也许她还可以拼一下。
苏赢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她身子虽然颤颤巍巍,但是却也是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身后那人的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夺食
苏赢没有回头看他,但是亦知晓此刻这人正在身后注视着她。
而陈酉本来在哀嚎着,见有人突然冲出来,再看还是个熟悉的人,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哭喊着就要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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