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安抚得掐了掐他的脸:“庄辛到赵国才住了五个月,秦国果然派兵侵楚,襄王被迫流亡到阳城。这才觉得庄辛的话不错,赶紧派人把庄辛找回来,问他有什么办法;庄辛很诚恳说啦:我听说过,看见兔子牙想起猎犬,这还不晚;羊跑掉了才补羊圈,也还不晚……”
阿沐话还没讲完,李煜淡淡说道:“所以说,这是亡羊补牢的故事?”
他实在学不到重嘉说话的口气,已经尽量淡然了,少年犹自沉浸在要离开晋王府的兴奋当中,实在找不到人和他一起了,当然也未在意,回头又喝了几口:“啊,你知道这故事啊,不错哟!”
李煜:“……”
男人闭上了双眼,身边都是淡淡的酒香味道,可他也并未饮酒,怎么觉得有些醉意,索性就不再管他了,单单侧耳细听着。阿沐也是嘿嘿地笑:“换一个换一个,那我再给你讲一个!说啊,从前在杞国,有一个胆子很小,而且有点神经质的人,他常会想到一些奇怪的问题,而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有一天,他吃过晚饭以后,拿了一把大蒲扇,坐在门前程量,并且自言自语的说:‘假如有一天,天塌了下来,那该怎么办呢?我们岂不是无路可逃,而将活活地被压死,这不就太冤枉了吗?’从此以后,他几乎每天为这个问题发愁……”
李煜勾唇:哦,这是杞人忧天。”
阿沐嗯了声:“殿下你知道吗,其实人这一辈子,只要能做好这两件事,那就算是圆满人生了,以前给你讲过市井那些小人物都怎么生活的吧,你和你哥可不一样,也怪不得你只能晚上出来,估计要是你独当一面,早晚得被险恶世道吃掉。”
他这话说得奇怪,李煜蓦然抬眸,可就那么看着他,少年却是晃着脚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阿沐脱掉了袜子,已经见了底的酒壶就挂在他莹润的脚趾,上勾着,竟然十分的可爱。
阿沐悠悠叹着气:“人吧,这一辈子想要不后悔呢,就要做好三件事,懂得如何取舍抉择,明白如何坚持,懂得如何珍惜。”
少年今天的话似乎特别的多,那么一壶好酒,让他牛饮一样咕噜噜喝没了,他这才是暴殄天物,李煜禁不住瞥着他的脚:“然后呢?”
阿沐眨巴着眼睛,看着账顶:“知道这话是教我的么,是我娘,不知道吧,我也有娘的,她是个美人,长得很美很美,是你从未见过的那种美,她是个好女人。”
可从未听说过,韩湘子也有妻子的。
早就有所耳闻,阿沐是他在宫里抱走养大的小太监,哪里来的母亲。
李煜桌上摆着的是很烈的清酒,后反劲劲头可不能小了,眼看着这少年略有异常,男人不动声色,也想着套取一点韩湘子的事情,这就接上了他的话:“你娘是谁?”
阿沐叹了口气,翘着脚勾着酒壶转了转:“我娘啊,我明明记得她教过我这个,可她自己也做不好,她要是会杞人忧天,也能做到亡羊补牢,那她就不会死了。”
他抿唇,只觉得下了肚的清酒火烧火燎地在肝脏里侵袭着他所有的感官,不由得皱眉说到他娘是谁了,自然而然地就岔过了话题去,“你哥这什么酒,劲挺大啊!”
李煜没有说话,听见少年又自顾自地嗯嗯着:“所以说啊殿下,以后你记得好兄弟教你的这些个故事,做人要能委婉,不要动不动就杀了谁杀了谁,可以借刀杀人啊,干什么非要亲自动手对不对?”
李煜:“……”
阿沐脚上的酒壶一下甩了一边去,他光着两个脚丫子这就对着李煜蜷缩起了身体,少年眉眼如画,可他微微垂着的睫毛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还挂着两粒泪珠,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男人定定地看着他,隐约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却又捉不住任何的头绪。
说来奇怪,这少年总令他感到无力。
男人皱眉:“你娘是谁?”
阿沐再未回答他,他这一壶酒下了肚,混着安眠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李煜无语,也觉得自己冒充重嘉这事太过荒唐,从这少年进来开始就应当瞪他一眼,一脚给人踹出去,现在他就躺身边已经睡着了,这感觉和他平日被重嘉闹腾了以后早起时候发现阿沐与他同眠一样。
他坐起身来,一动才发现少年身底压着他一角衣襟。下意识地,李煜竟然恍惚了下,他心生不舍,动作之间轻了许多,也是刚要抽将出来,忽然想起断袖的由来,惊出一身冷汗来。
男人顿恼,再不客气,绕到里面一脚给少年踹了地上去。
也是阿沐喝了酒,混着安眠香睡着了去心神不凝,即使摔落下床也竟未惊醒,李煜皱眉,伸脚再踢他,少年也只是滚了滚,抱着他的一只鞋迷迷糊糊还叫了声殿下,依旧是还在梦中。
李煜躺倒在床,不由抚额。
借着跳着的火花,男人看着少年纤瘦的背影微微出神,韩湘子蛊惑君心,差点被五马分尸,天子盛怒,当着他们的面竟说若是韩若不在,他也随着就去了。彼时他也曾与父亲争辩,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感情,男人对着男人……
如今对着一个少年,他竟也受蛊惑,可见韩家父子略有手段。
男人翻身,不再看他,迷迷糊糊竟然也睡着了去。
阿沐这一觉可算睡得实在,稀里糊涂被人踢醒的时候,天色还尚早,李煜已经起身了,长路在旁伺候着穿衣,而少年一睁眼就对上了牛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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