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呼万岁,却迟迟不见皇帝的搭理,只好跪在那里不动,心里有点战战兢兢,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的脸色,揣摩着该怎么应对他。一样的抗旨,司马堇收拾完了严湛,现在是该轮到她了吧。
司马堇批阅着手里的奏折。看都不看她,仿佛根本没看见眼前有这样一号人,一边站着伺候的太监总管李公公连眼色都不敢打。
江岚的脚都麻了,他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平身吧。”然后眼光又回到了奏折上。专心地批阅。
江岚站起身,继续傻站了很久,司马堇才放下手里的奏折,正眼看向她,“全书的事先放放,和礼部的人一起处理皇太后生辰的事务吧。每日按时来御书房汇报。”
“是。”江岚老实的回答。
司马堇的眼光在她身上打转,过了很久才挥手让她告退。
江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算是受到了重用?居然没被责罚。她可真是好运。
等她退出了御书房,李公公随后就赶了上来,然后塞给她一个东西,“这是皇上给你的,”他的脸色有些怪异。“江大人可要保重身体。”
江岚看着手里的小瓶子,不明所以。打开来闻了闻,一股类似云南白药的味儿扑面而来,突然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了,咳咳,这是某处受伤用的药膏,江岚的脸绿了,司马堇管得可真多。
江岚把瓶子塞进怀里,转身离开时迎面就撞上了一身侍卫打扮的严复。
“江大人。”严复的品级其实比江岚高,所以江岚也赶紧还礼。
严复盯着她看了很久,眼神探究,倒也没说什么其它话。
不知为何,江岚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很友善,带着一股冷冷的寒意,此人长相也不错,却就是让她生出不舒服的感觉。江岚很少看见有人这样看她,特别是以这张脸示人后,也许他们天生气场不合,所以第一次见面时相互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江岚又想到,现在严湛被赶出了皇城,同样的当事人她自己却在皇帝面前貌似很得宠,也怪不得人家兄长不待见她了。
江岚回到翰林院,开始准备皇太后的生辰之事,这是礼部的职责,要干什么她是一窍不通,只能去查阅天朝的礼制祭祀制度,然后找相应的官员接洽。幸亏她的职责不是负责承办,而是每日向皇帝汇报,在众人的眼里倒是成了皇帝面前真正的红人。
只有江岚自己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红人?每日汇报时司马堇就没给她好脸色,一脸冷然,再也不是当初刚做探花郎时的欣赏之态。偶尔看着她还会露出怒色,把她晾在那里半天不睬她,让江岚汗流浃背退避三舍,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原来严湛是一次性热处理,而她就是日日冷暴力,谁也不比谁的日子好过。
日子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女王花的线索,江岚觉得意兴阑珊,果然这个任务不好办,难度系数很高。
江岚下班后出了翰林院,眼观四路,再也没有人站在边上等待她了,严湛果然被踢出了皇城,皇帝的效率惊人,他甚至连招呼都没能和她打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江岚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人是奇怪的动物,天天在身边晃就觉得烦,消失不见了又觉得有些寂寥。以前边走边说也没觉得,今天自己一个人走,才突然发现回去的路那么长,仿佛走不到尽头。就算周围熙熙攘攘人群吵杂,她也觉得心头似乎很寂寞很空洞。其实她一直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生活,要完成任务,要回家,也要让自己过得好。小西说自己有无穷的生命,如果寻不到回家的路,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老去,最后剩下她一颗孤独的灵魂。一个人孤寂的永生,是没有意义的,不如在红尘里翻滚,拥有每一世的精彩,有开始有落幕,有喜有悲,有始有终。
江岚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息很奇怪,她是练武之人,有敏锐的直觉。
什么人敢夜闯她的房间,难道又遇到什么杀手了?江岚猛地睁开了眼,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她属于负隅顽抗型。
黑漆漆的夜里,月色透过窗棂留下淡淡辉光,地上有一道斜长的影子,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站在她床前一声不吭。江岚刚起身,那人就迅速翻身上床,动作干净利落,一手按住她挥来的手,一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他说得很轻,一股阳刚的气息向她扑面而来,江岚立刻认出了来人。
“严湛?”她拉下他的手,轻声问道,“你不是在西郊大营?”她看了眼房门,见门窗都是关的好好的,大概他偷偷进来后又关好了。
“嗯。”严湛松开她的手,把脸靠近她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莲花味,闻起来很舒服,沁人心脾,缓解了他的焦躁。
江岚推开他的头,让他离她远一点,一本正经得问:“皇上不允许你进城,你抗旨?”
严湛深灰色的眼眸闪烁,“算是吧。”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江岚,他被驱逐出了皇城,待在西郊大营里练兵,白日里时间还好过,到了晚上一个人居然就难熬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以前几十年是怎么过的。他日日焦躁,忍了几日之后耐心消耗殆尽,终于在今晚城门关闭之前溜进了城。
“你如何进城来的?要是被人发现你又抗旨会掉脑袋的……”江岚有些着急,司马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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