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那笑仿佛利刃般生生将他戳得鲜血淋漓,而越来越强烈的yù_wàng,似乎不受控制,唯恐自己真做出那等qín_shòu之事,低怒一声,霍然出手将他拍飞。
柳二郎不知因何没有抵抗,任由自己像只断线的风筝,于空中坠落。睁大的眼,倒影着他狼狈而逃的身影。
妖孽一路狂奔,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城中秘宅,一头撞入房间,合上门,整个人如被抽了骨头般,瘫软着慢慢坐下,将头埋入双膝之中,却蓦然触及那滚烫如铁的物事,止不住一个寒颤,猛地抬头,面色铁青,似怒又似悲。
渐渐露出一丝悲怆的笑,伸指以指甲在手腕上狠狠一划,鲜红的血一下子溅了出来,洒在地上。不一会,便汇成了浅浅的溪流。看着那艳丽的血色,心里涌出无比的畅快之感。身上的热度也渐渐消退许多。
在里间收拾整理的少年听得响动,连忙跑了出来,见到地上大滩的血,顿时吓了一跳,“主子,你受伤了?”
妖孽摇头,“祈不必担心,不过小伤罢了。”
“是谁伤的主子?”祈拖过医箱,帮他清洁包扎。然而看到伤口却已经有了答案。这是自伤。看看他神色,有些恍然:“莫不是,那东西要发作了?”
“嗯。”妖孽轻应,祈却能感觉其中沉重之意,脸上涌上担忧之情,“这才发作主子便要自伤,那日后可怎番煎熬?主子不是从越太子手中换来了那东西吗?为何不用?即使是耗损心脉,也强过最后被蛊王吞噬心智!”
妖孽默然。垂下的眼睫,在他玉白的脸上投下薄薄阴影,显出几分脆弱之意。
祈观其神色,低声道:“可是舍不得无忧郡主?”
妖孽笑了下,是舍不下。舍不下的何止一个无忧。还有父亲。即便那些尽是些丑陋的记忆,可是难忘父亲神智清醒时悲凉如风的眼神。
花大代价从越太子手中换得那传说中的东西,可是,他不敢轻用。
祈处理好伤,黯然叹息,略做收拾,提了医箱回去,道:“我吩咐人给你备热水吧。”
*
日上三竿,纵夜狂欢的凌悠然还窝在被子里不愿起身。
一阵急切的拍门声将犹自酣睡的三人吵醒。玉瑾一骨碌爬起,披了衣裳去开门,“什么事?”
“宫里有旨意下来,赶紧让郡主出去接旨吧!”通传的侍儿还喘着气,显然是跑的很急。
玉瑾忙地回身,将凌悠然自温柔乡里挖出来:“郡主,宫里来人啦,赶紧起床去接旨,别怠慢了!”
凌悠然睡得迷迷糊糊,哪里肯起,倒是十三郎先起了来,强行将她拽起身,玉瑾端来洗漱之物,帮着她打理。
凌悠然半睁着眼,任由玉瑾侍弄。迷迷糊糊想着:莫不是六皇女果然将李侧夫告到了女皇面前,这是传自己进宫了解情况去了?
胡乱猜测着,任由玉瑾拉着去见了传旨的宫侍。原来只是传女皇口谕,让她进宫见驾。
当即连早餐也不及用,便上了马车,玉瑾悄悄塞了几块糕点给她,“妻主好歹用些垫肚子。”
“好玉瑾,真体贴。”凌悠然笑着藏了糕点,在他脸上轻轻一捏,玉瑾红着脸跑了。心道,玉瑾成了亲倒越发贤惠了。
进入宫门,但见巍巍宫墙,殿宇森森,金瓦红墙,飞檐斗拱,金碧辉煌之间,尽显华丽精致。
浛洸殿内,凌悠然终于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女皇。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明黄色绣着凤凰图纹的锦袍,头戴花冠,相貌端正,目光温和,周身气势不见帝王的凌厉,反倒如慈爱长辈般让人心生好感。
“无忧拜见陛下。”凌悠然慢腾腾地要下跪,听得女皇温声道:“不必多礼。”立刻从善如流,直起腿愣是没跪下去。
女皇眼中含笑,不以为意:“来人,赐座。”
凌悠然在右下首坐了,低眉敛目,一副乖巧恭顺的样子。
女皇仔细将她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下头。
“无忧丫头看起来气色不错,身体已大好了吧?”
“谢陛下关心。无忧身体已是无碍。”
“如此就好。”女皇笑得意味深长,目光落在她清丽脱俗的眉眼上,一丝怀恋之意自眼中一闪而过,低低一叹,“想当年,你进宫之时还是一个女童。时光如水,一下子就长成大姑娘了,还娶了夫郎。”那眉那眼,像极了那人。观其神气,亦如那人般钟灵毓秀,想必再多些时日,必也是一倾国绝色。
“虽一晃多年,然而无忧见陛下却还如当年所见那般,容色鲜艳,还是那样和蔼和亲。”凌悠然微抬眼,不着痕迹的捧了她一下。
女皇果然心怀大开,“丫头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嘴甜,尽说好话。”
“无忧说的可是大实话!”凌悠然一本正经,“想家中李叔父,不过半月不见,不但眼角长皱纹,就连白发都冒了出来……”不着痕迹将话题带到李侧夫身上,端看女皇如何反应。
谁知女皇却没有接话头,只上下将她打量着,一个劲点头,片刻才笑道:“今早虞儿送了个新鲜物事过来,说是风扇可扇出凉风,那东西是你捣鼓出来的?”
“是我无聊之作。”
“倒也别致。不过,这些到底是奇淫巧技,登不得大雅之堂,玩玩还可,且莫沉迷其中,好女儿当文韬武略,为家为国,干番大事业才是。就如你母亲那样,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为百姓敬仰。”女皇语重心长,当着如长辈那般教诲。
凌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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