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便已经落在了站在她身边的女人身上。
“久仰,”时景举起酒杯,主动的和盛斯年手中的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
她今天穿着的依然是一件黑色的小礼服裙,柔软贴身的丝质面料勾勒出长及膝盖的抹胸裙轮廓,流畅而完美的肩背线条被同样质地的纯黑色的披肩遮挡大半,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也被浓重而迷人的黑色衬得愈发白皙,仿佛萦着一层珍珠般朦胧的微光。
她的脖颈修长,今天甚至没有佩戴任何的首饰,精致柔美的锁骨线条,和丝质的衣料服帖的延伸到一起,肩上覆着黑色的披肩,白与黑的强烈对比,浓烈纯粹到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盛斯年握着酒杯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收紧,轻轻的碰杯声下,他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eric?”他听到她浅浅的笑着说道。
“盛斯年,”他从善如流的换成了中文,低声和她交谈道。而这里面,究竟带着几分试探和诚意,他自己都难以分辨清晰。
“ry,或者时景。”时景向他微微颔首,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晰,极致的清醒下,是礼貌的疏离。
“ry——景色?”盛斯年的声音里,依稀带着些笑意,的确,她站在那里,便是最好的风景。
“能请你跳一支舞吗?”盛斯年看着她的眼睛,邀请的姿态伸出一只手来,彬彬有礼。
时景点了点头,眼神清泠而冷淡得一如往昔。
“当然,”她微微弯着唇角,再从容优雅不过的把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掌心里,仿佛内心因为之前的事而对这个人留下的糟糕坏印象,根本不存在一般。
一支舞过后,是休息时短暂的闲聊,作为今天这场酒会上备受重视的客人,时景很快便转身,道了声“失陪”,愉快而友好的和另外几个人闲聊在一起。
刚刚玩了一会儿消失的陈叶舟很快又冒了出来,端着空空如也、只余雕花装饰的餐盘,看向时景离开的方向,若有所觉的轻笑道:“一周之内,第三次巧遇……真巧。”
“时景。”盛斯年轻声道。
陈叶舟稍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盛斯年这是在回答他之前那个,“你知道她的名字吗”的问题。
略带几分玩味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不太适合在人多的宴会上闲聊,陈叶舟卖了个关子,“刚刚听来一些有趣的消息,等下告诉你。”
盛斯年微微颔首,“好。”
一直等到这场宴会结束,离开之后,坐在车上,陈叶舟稍稍放下副驾驶这边的车窗,点了个烟,然后才含糊的说道:“她是最近华尔街的新贵,之前传出来的投资决策都很棒,很多人都在拉拢、或者说是招揽她。”
盛斯年自己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头也不回的微微一哂,随意道:“我还以为,lb、,甚至是高盛,最近大家都在忙着裁员呢!”
陈叶舟叼着烟笑了笑,他冲着车窗外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间,慢慢悠悠的说道:“一边大批量的裁员,一边小范围的和有价值的新人接触,华尔街一贯如此,没毛病。”
略微提了提神之后,陈叶舟很快便把那支烟熄灭,扔在了烟灰缸里,他转身从后座上把自己的电脑包拽了过来,拿出里面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开机一边说道:“我刚刚让助理搜集了一下时景近期做出的交易决策,非常、非常的有趣。”
“哦,”盛斯年的兴趣,终于被稍稍提起了些,“怎么说?”
说话间,陈叶舟已经把电脑包里摸出来的无线上网卡插在了笔记本上,然后打开邮箱,一边翻看最新的邮件,一边逐条念了出来,最后言简意赅的总结道:“在华尔街风雨飘摇的时候,她的投资决策准确率非常、非常的高,但是,很奇怪,她做的却一直都是总额不超过一千万的小打小闹。”
前面正好一个红绿灯,盛斯年随手把车速降了下来,在这里多停顿了一分钟,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认真的思考沉吟道:“短线交易?”
陈叶舟点头,“全部是短线。”特意强调了一下“全部”两个字。
盛斯年若有所思,“和当年的迈克尔·斯坦哈特先生一样,难怪今天玛利亚·巴蒂罗姆女士十分看重她。”
陈叶舟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今天的宴会上,盛斯年和时景跳那一支舞的时候,一直混迹在人群中的陈叶舟,从旁观者的角度,显然会比当事人看得更加清楚。虽然他无法判断出玛利亚·巴蒂罗姆女士是在为谁和时景这名新贵牵线搭桥,但是很显然,这一定是她今天宴会的目的之一。
“可是这不合常理。”盛斯年很快便笃定道,“短线的风险很大,并且缺乏稳定性,但是相对的,它是在金融市场中快速攫取利益最好的方式。”
“没错,按照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投资决策能力,她的身价,早就不应该局限于此了。”陈叶舟看完邮件之后,随手把电脑合上,然后和盛斯年略带揶揄的调侃道:“你们今晚一起跳了唯一一支舞,我说,你要不要也去邀请招揽一把?这么个大美人,光是坐在办公室里就已经够赏心悦目的了,更别说,人家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盛斯年顿时失笑。
“嘶——”陈叶舟突然倒吸了口气冷气,想起来道:“好吧,我差点忘了,她撞了你的车,兰博基尼返厂了,维修费用还没有赔。”
听到这句话,盛斯年恍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挑了下眉角,突然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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